云港市的夜雨总带着股铁锈味。
林昼盯着诊疗所墙上的电子钟，数字在玻璃上投下淡蓝的重影——23:47，距离预约时间过去了西十七分钟。
怀表链在指节间硌出红痕，他又一次把齿轮拨回正确的位置，金属摩擦声像极了母亲实验室里那台老放映机。
“林先生，小羽妈妈又发来三条消息。”
唐薇的声音从屏风后飘来，键盘敲击声突然卡顿，“她说孩子己经三天没合眼了，玩具熊……在梦里咬她手指。”
诊疗所的灯永远调成2700K的暖黄，却照不亮林昼眼底的青黑。
他扯过椅背上的灰大衣，衣摆扫过墙角积灰的潜水头盔——父亲遗物的镜片上，雾气凝结成诡异的人脸轮廓。
“把锚点准备好。”
他摸到口袋里的银月铃，裂痕处硌得掌心发疼，“这次用发卡，金属制品传导率更高。”
小羽缩在诊疗床上，睫毛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
她攥着粉色发卡的指节泛白，发卡边缘还粘着没撕干净的卡通贴纸——是母亲从便利店抽奖得来的，三天前掉进了洗衣机。
林昼戴上头盔时，听见唐薇在耳麦里低声说：“脑波频率异常，θ波里混着γ波，像有人在她梦里开了盏频闪灯。”
意识坠入梦境的瞬间，薄荷味的清凉涌进鼻腔。
林昼落在铺着碎花床单的儿童房，天花板上贴着会发光的星星贴纸，墙角的玩具熊正背对着他坐着，毛绒尾巴在地板上拖出细密的沙沙声。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稚嫩的童声从熊嘴里溢出，林昼僵住了——这是小羽三天前在派出所录的口供，当时她父亲的尸体刚从运河里捞上来。
玩具熊缓缓转头，纽扣眼睛裂成蛛网状，露出底下黑洞洞的眼眶，而它的肚子正在蠕动，像是塞了活物。
“浅层梦不应该具象化语言记忆。”
林昼摸到大衣口袋里的怀表，齿轮在掌心发烫，“唐薇，查锚点来源，发卡是不是接触过……”话没说完，熊肚子突然炸开，飞出无数碎纸片，每张都印着小羽父亲的死亡现场照片。
他本能地伸手去接，纸片却在触碰到指尖时化作黑色泥沙，顺着指缝流进地板，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镜面裂痕。
童谣声从镜面深处飘来，跑调的旋律让林昼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认出那是母亲常哼的安眠曲，可音调里混着电流杂音，像有人在水下说话。
玩具熊的身体开始融化，毛绒外皮剥落，露出底下由无数小镜片拼成的怪物，每片镜片里都映着小羽蜷缩在诊疗床上的模样。
“修复程序被篡改了！”
耳麦里传来唐薇的惊呼，林昼突然听见现实中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有人在敲铁门。
怪物的利爪扫过他的手腕，剧痛让他踉跄着撞向镜面裂痕，鲜血滴在发卡上的瞬间，镜面突然映出母亲的脸——她的银发浸在黑水中，怀表链绕在脖颈上，裂痕从她左眼蔓延至嘴角。
“阿昼……”母亲的声音混着气泡破裂声，林昼的指尖刚触到镜面，整个梦境突然像被搅碎的水银，无数碎片裹挟着黑雾涌来。
他在坠落中抓住最后一片镜碴，上面映着现实中的诊疗所：唐薇正扯掉他头上的头盔，而他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三道镜面状的抓痕，在台灯下泛着微光。
“醒了？”
唐薇递来沾着碘伏的棉签，视线却停在他掌心的发卡上——原本粉色的卡通贴纸，此刻变成了黑色，上面印着一行小字：“4.20，海底隧道13号通风口”。
这串数字像根冰锥扎进林昼太阳穴，他突然想起父亲的死亡日期，正是27年前的4月20日。
诊疗所的铁门被敲响时，挂钟刚指向00:15。
林昼透过猫眼看见个穿连帽衫的男人，怀里抱着个纸箱，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当他伸手接纸箱时，男人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黑色纹身——是片破碎的镜面，中间嵌着只闭着眼的小熊。
“您的快递。”
男人的声音像生锈的弹簧，转身时纸箱里掉出张纸条，林昼弯腰捡起，上面用红笔写着：“下一个梦，会吃掉你的舌头。”
背后的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猛地回头，唐薇正对着电脑屏幕 frozen，屏幕上的梦境数据流里，无数黑色小熊图标正在疯狂闪烁。
怀表在口袋里突然发出蜂鸣，齿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转。
林昼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抓痕，发现那些镜面碎片正在缓慢拼接，渐渐组成一个他熟悉的图案——母亲实验室里，那张被涂黑的镜渊第七层地图。
林昼盯着诊疗所墙上的电子钟，数字在玻璃上投下淡蓝的重影——23:47，距离预约时间过去了西十七分钟。
怀表链在指节间硌出红痕，他又一次把齿轮拨回正确的位置，金属摩擦声像极了母亲实验室里那台老放映机。
“林先生，小羽妈妈又发来三条消息。”
唐薇的声音从屏风后飘来，键盘敲击声突然卡顿，“她说孩子己经三天没合眼了，玩具熊……在梦里咬她手指。”
诊疗所的灯永远调成2700K的暖黄，却照不亮林昼眼底的青黑。
他扯过椅背上的灰大衣，衣摆扫过墙角积灰的潜水头盔——父亲遗物的镜片上，雾气凝结成诡异的人脸轮廓。
“把锚点准备好。”
他摸到口袋里的银月铃，裂痕处硌得掌心发疼，“这次用发卡，金属制品传导率更高。”
小羽缩在诊疗床上，睫毛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
她攥着粉色发卡的指节泛白，发卡边缘还粘着没撕干净的卡通贴纸——是母亲从便利店抽奖得来的，三天前掉进了洗衣机。
林昼戴上头盔时，听见唐薇在耳麦里低声说：“脑波频率异常，θ波里混着γ波，像有人在她梦里开了盏频闪灯。”
意识坠入梦境的瞬间，薄荷味的清凉涌进鼻腔。
林昼落在铺着碎花床单的儿童房，天花板上贴着会发光的星星贴纸，墙角的玩具熊正背对着他坐着，毛绒尾巴在地板上拖出细密的沙沙声。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稚嫩的童声从熊嘴里溢出，林昼僵住了——这是小羽三天前在派出所录的口供，当时她父亲的尸体刚从运河里捞上来。
玩具熊缓缓转头，纽扣眼睛裂成蛛网状，露出底下黑洞洞的眼眶，而它的肚子正在蠕动，像是塞了活物。
“浅层梦不应该具象化语言记忆。”
林昼摸到大衣口袋里的怀表，齿轮在掌心发烫，“唐薇，查锚点来源，发卡是不是接触过……”话没说完，熊肚子突然炸开，飞出无数碎纸片，每张都印着小羽父亲的死亡现场照片。
他本能地伸手去接，纸片却在触碰到指尖时化作黑色泥沙，顺着指缝流进地板，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镜面裂痕。
童谣声从镜面深处飘来，跑调的旋律让林昼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认出那是母亲常哼的安眠曲，可音调里混着电流杂音，像有人在水下说话。
玩具熊的身体开始融化，毛绒外皮剥落，露出底下由无数小镜片拼成的怪物，每片镜片里都映着小羽蜷缩在诊疗床上的模样。
“修复程序被篡改了！”
耳麦里传来唐薇的惊呼，林昼突然听见现实中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有人在敲铁门。
怪物的利爪扫过他的手腕，剧痛让他踉跄着撞向镜面裂痕，鲜血滴在发卡上的瞬间，镜面突然映出母亲的脸——她的银发浸在黑水中，怀表链绕在脖颈上，裂痕从她左眼蔓延至嘴角。
“阿昼……”母亲的声音混着气泡破裂声，林昼的指尖刚触到镜面，整个梦境突然像被搅碎的水银，无数碎片裹挟着黑雾涌来。
他在坠落中抓住最后一片镜碴，上面映着现实中的诊疗所：唐薇正扯掉他头上的头盔，而他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三道镜面状的抓痕，在台灯下泛着微光。
“醒了？”
唐薇递来沾着碘伏的棉签，视线却停在他掌心的发卡上——原本粉色的卡通贴纸，此刻变成了黑色，上面印着一行小字：“4.20，海底隧道13号通风口”。
这串数字像根冰锥扎进林昼太阳穴，他突然想起父亲的死亡日期，正是27年前的4月20日。
诊疗所的铁门被敲响时，挂钟刚指向00:15。
林昼透过猫眼看见个穿连帽衫的男人，怀里抱着个纸箱，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当他伸手接纸箱时，男人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黑色纹身——是片破碎的镜面，中间嵌着只闭着眼的小熊。
“您的快递。”
男人的声音像生锈的弹簧，转身时纸箱里掉出张纸条，林昼弯腰捡起，上面用红笔写着：“下一个梦，会吃掉你的舌头。”
背后的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猛地回头，唐薇正对着电脑屏幕 frozen，屏幕上的梦境数据流里，无数黑色小熊图标正在疯狂闪烁。
怀表在口袋里突然发出蜂鸣，齿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转。
林昼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抓痕，发现那些镜面碎片正在缓慢拼接，渐渐组成一个他熟悉的图案——母亲实验室里，那张被涂黑的镜渊第七层地图。
相关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