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第三天,我晕倒在麦田里,随即确诊了肺癌。
可丈夫李庆丰却劝我放弃治疗。
他说手术危险,放化疗又遭罪,不如把钱省下来带我去旅游,体体面面离开这个世界。
村里人都夸李庆丰仁义,我也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建议。
可临行前,他却变卦了。
“梅子,你把车票退了吧,白芳得了胃癌,咱们得拿钱给她治病。”
白芳是李庆丰的寡嫂,也是他爱了半辈子的女人。
我再次妥协,没因为他的区别对待而伤神。
因为,当初确诊肺癌的那个人……
根本就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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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醒过来时,李庆丰苦着一张脸,说我得了肺癌。
还没等我哭出来,他就开始劝我放弃治疗。
“梅子,要我说,你都这把年纪了,这病咱就别治了。”
医生眼神复杂地看着李庆丰。
“病人刚刚五十岁,真的不治了?这病不治的话,也就半年的日子了。”
李庆丰没有一点迟疑。
“她一辈子也没给我生个孩子,你就是让她治,她也不好意思花这个钱。
“等回去卖了粮,我领她上首都去看看天安门,她这辈子也不白活。
“医生,真不是我舍不得给她治,我们都这个年纪了,这要是我得了这个病,我也不治。”
医生愣了一会儿,问我认不认字。
我点点头。
他用笔戳了戳报告单上李庆丰三个字,“我们做医生的不强求,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我这才知道,我昏迷的时候,李庆丰也做了个体检。
李庆丰不认字,他以为那份肺癌报告单是我的。
我点点头,“医生,我听我男人的,不治了。”
临走,我问医生另一份报告上是啥结果。
医生笑着说,“有点贫血有点低蛋白,回去多吃点肉,注意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