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司泊简做了五年秘密情人。司泊简说他爱我入骨,可是为了安抚有精神病的前妻,
他不能和我结婚。他的前妻为了复婚不断刁难我,
甚至当众把咖啡泼在我脸上:“金丝雀还妄想能套牢司泊简这样的男人?
你不过是司泊简和我怄气的工具。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他就能为我毁了你。
”我以为她说的是疯话,直到司泊简抚摸着我的头发,轻声低诉:“我为你预约了绝育手术。
”手术之后,我站在司泊简面前,告诉他我想结婚了。
司泊简烦躁地敷衍我:“我那么爱你还不够吗?别闹了,除了结婚,
我什么都能答应你……”“你误会了,我结婚的对象不是你。”我望向门口,
脸上闪过复仇成功的快意,“我今天带他来见你,是想和你做个了断。”望着推门进来的人,
司泊简嘶哑着嗓子怒吼:“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他……他是我小叔!”我当然知道。
司泊简不肯给我,那我自己去拿。1司泊简带我到医院做绝育手术的时候,
我依旧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苏念,我们不需要孩子,这个手术对你并没有影响。
”司泊简语声温柔,就像往日那样哄着我,“别害怕,没有危险也不会很痛。
”我在强势的司泊简面前向来是温顺听话的。即便是装乖,只要他喜欢,我可以装一辈子。
可这一次我终于失去了冷静,颤抖着嗓音问他:“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主人独自就能决定要不要绝育的宠物?”“顾芳媛担心你生育后,我会重新考虑财产分割。
她就是这么无理取闹,不答应她,她会再来找咱们发疯。”司泊简沉默了片刻,
耐着性子解释,“如果你真心爱我,为我做个小手术应该不难吧。
”顾芳媛是司泊简商业联姻的前妻,离婚五年,我和司泊简在一起三载,
她依旧像一道鬼影盘旋在我和司泊简之间。我攥着衣角,
竭尽全力憋出一丝倔强:“如果我不愿意呢?”“你一定要因为这种小事和我吵架吗?
”司泊简的语调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和坚决,“我已经对你做了承诺,这辈子我只爱你,
你为我做一点小小的牺牲都不行?”我和司泊简是在大三社会实践的时候认识的,
他对我一见钟情。他只比我大五岁,却已经是在商场叱咤风云的顶级精英。
他的追求热烈又温柔,准点豪车接送,花样翻新却从不缺席的节日礼物,
背后默默的提携和关心。他像一个耐心的猎手,
用顶级的拉扯和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诱导我自己踩进陷阱,并且心甘情愿。
同学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是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我醒悟了一段时间,
试图从他的生命里抽离。直到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冒雨来到我身边,卸下了一身防备,
卑微地把我揽在怀里,口口声声求我不要离开他。从那一刻起,我彻底沦陷了。
在同学们羡慕甚至嫉恨的目光聚焦下,我就像无意间落入梦境的女主角,彻底迷失了自我。
大学毕业后我们就顺理成章在一起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个完美的伴侣,
欣赏我制造的小惊喜,纵容我的小任性,甚至也会放下身段陪我疯,陪我闹。
知道司泊简离过婚的时候,我好像并不觉得奇怪。司泊简告诉我,
他和前妻顾芳媛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基础,性格也实在无法磨合。自始至终,
他都没说过顾芳媛一句不是。后来别人才告诉我,顾芳媛为了能和司泊简结婚,
故意隐瞒了自己的精神病史。孩子满周岁时,顾芳媛突然发病,歇斯底里地对司泊简挥刀,
差点要了他的命。事已至此,两个人只能离婚。
每当我摸着司泊简脖子上那道早已愈合的伤口,从喉结直到耳际,我心里只会微微抽搐,
满是心疼。顾芳媛明显还放不下司泊简,找了各种借口到公司来闹腾,
从儿子的成绩单到家里的灯泡不亮了,无一例外。司泊简对她的态度很复杂,
半是愧疚半是恐惧。对于顾芳媛的刁难,他几乎是逆来顺受,照单全收。而我,
是他们之间尴尬的存在。司泊简对我很好,他说我是他不堪的人生里唯一的阳光,
是他最后的救赎。也许是那段婚姻带来的阴影,他对我万般珍惜,同时也充满了控制欲。
为了不刺激顾芳媛,我们约定就这么在一起,不提结婚。司泊简对我确实很好,
甚至在我家人面前都做到了得体周全,挑不出他一点毛病。除了婚姻,他什么都能给我。
表面上我是司泊简的秘书,背地里是他的情人。我曾经问司泊简,女朋友和情人有什么区别,
他只是笑笑,晃动手中的酒杯,红酒在灯光下摇曳生辉,眼神透过杯沿,
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威胁。后来我才明白,女朋友是可以堂堂正正公布的关系,而情人,
是永远也见不得光的存在。2上个周末,顾芳媛又跑到公司来找司泊简。
我正在给司泊简做周报,顾芳媛推门进来,红着眼眶拽司泊简:“你怎么这么狠心,
儿子生病了你也不管不问。你知不知道,他高烧晕倒了还在喊爸爸?
”顾芳媛哭着扑进他怀里,司泊简不自然地僵住了。我愣了几秒,识趣地扭头离开。
在外面看热闹的前台丽丽拽住我:“苏念,顾芳媛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想和司总复婚啊!
你怎么这么傻,凭什么白白让给她?”我苦笑着摇摇头。我没法跟精神病人较真,
更不想让司泊简为难。“你以为顾芳媛是什么纯爱战神?她看着柔弱可怜,
背后的手段阴得很!”丽丽压低了声音,“他俩离婚的时候,顾芳媛分走了80%,
后面自己投资玩砸了,这会儿来找司总复婚,是想从他这里搞一大笔资金解套。
”怪不得司泊简对顾芳媛会是这种奇怪的态度。
顾芳媛歇斯底里的哭闹声忽然撕破了空气里尴尬的宁静,惹得同事们纷纷出来围观。
“她又发疯了?”丽丽吓得缩紧脑袋,“赶紧躲着点,精神病人伤人不判刑,
伤了只能自认倒霉!”我想起司泊简脖子上的伤,心里猛地一抽:“需不需要报警?
”话音刚落,顾芳媛像一头发怒的母牛一样冲过来,一杯热咖啡泼在我脸上。“报警?
我跟我老公说话,轮得到你插嘴!”我捂着脸倒在地上,眼睛刺痛无比,根本睁不开眼。
“金丝雀还妄想能套牢司泊简这样的男人?”顾芳媛拽着我的头发,
凑在我耳边恶狠狠地嘲弄,“我告诉你,你不过是司泊简和我怄气的工具。你信不信,
只要我一句话,他就能为我毁了你!”司泊简冲出来,毫不犹豫地把我抱起来:“先去冲水,
然后上医院!”顾芳媛立刻收起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态度,好像比我更加委屈:“泊简,
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那咖啡根本就不烫,她都是装的,存心想让你讨厌我……”“你闭嘴!
”司泊简脸色阴沉,眼神里闪烁着怒火与不屑,“你再这么过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好,都是我的错,我向她赔罪!现在你可以回去看看儿子了吗?
”顾芳媛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忽然开始打自己耳光,“苏念,你满意了吧?够不够?够不够?
”她故意纠缠拖延时间,司泊简大概早就熟知她这一套,直接把她挤开:“走开!
”所幸咖啡不是特别烫,面部轻度烫伤,眼前的东西影影绰绰,像是蒙着一层雾气。“念念,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司泊简把我搂在怀里,眉宇间尽是悔恨自责,
“对不起……如果你没和我在一起,根本不用承受这些苦难。”我张了张嘴,
想告诉他我没事。烫伤的地方起泡溃烂又涂了药膏,做任何表情都像是要把自己撕裂,
疼得钻心。“今天这件事,我希望你别和她计较……”司泊简攥着我的手,
冰凉的手表刚好落在手心里,像是温柔外壳里包裹着的冰冷真相,“我会带你看最好的医生,
绝对不会让你留疤,你爸的治疗费和你哥开店的初期投资也打过去了。”我愣住了。
司泊简好像是在为顾芳媛赎罪。可顾芳媛是精神病人,我根本无从计较也无法计较。
受伤害的是我,司泊简却下意识地护着她。我忍着疼艰难地张开嘴,
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如果换成是我泼了她,你会这么无条件维护我吗?
”“你懂事又理智,你不会做这种事情。”司泊简迟疑了几秒才回答,
好像觉得自己的回答不够妥当,最后补了一句,“你的工作我会暂时交给其他人打理,
等你出院我再给你打点钱,你出国去散散心。”我咬着牙,
不死心地追问:“既然你还在乎她,为什么不和她复婚?”司泊简有那么一瞬间的情绪波动,
但他控制得很好,立刻就恢复了平静:“念念,你相信我。我从来没爱过顾芳媛。
”3我也想相信司泊简,所以他对我说做绝育手术的时候,我完全把他的话当做玩笑。
直到他在我眼前签了手术同意书,我才意识到他的话都是真的。我嘶哑地吼着,
甚至愤怒地喊破了音:“为了安抚顾芳媛,你要我做到这个地步?”“我答应过她不再婚,
也承诺过会把所有财产都留给儿子。因为你的出现,她怕我会改主意,
更怕你生育后会分走财产……”委屈堵在心底,像层层的潮水将我掩埋,
令我窒息:“我根本没有觊觎你的财产!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连结婚两个字都烂在肚子里,
那么些年再也没提过……”“那就做手术吧,做完手术顾芳媛就没借口再闹了。
”司泊简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生意人的精明和成年人特有的市侩圆滑,“念念,
用行动来证明你爱我。”这是顾芳媛给他的条件。他不愿意和顾芳媛复婚,所以退而求其次,
用我绝育,换他自己的安宁自由。这件事实在太荒唐了。我给家里打电话,
希望他们能来接我。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麻将洗牌声,
哥哥扯着嗓子怪我矫情:“不能生就不能生呗,司泊简能对你负责不就完事了?
能搭上这种金龟婿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你还闹腾什么?”我试着解释:“不是我需不需要,
而是他根本不尊重我……”“尊重值几个钱?”哥哥再次打断了我的话,
“现在爸的命都靠钱吊着呢,我这生意投资也不小,你跟司泊简闹翻了,这钱谁来给?
谁来还?”“钱才刚到你账上,你就全花完了?我这些年也攒了些钱,
爸的治疗费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得了吧,现成的好日子不过,你跟谁较劲呢?
”哥哥忙着打麻将,一时间脱口而出,“费那么大劲把你送过去,
你俩都睡一张床了他还不碰你,我还以为折腾半天都白干了。幸亏有钱人喜欢当冤大头,
他还真跟你处上对象了……”脑子里嗡的一声。我竟然没怀疑过,
不学无术的哥哥为什么能找到能做社会实践的公司,
负责人非要我参加员工聚餐又非要把我灌醉。初次邂逅,司泊简便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眼里有几分惊喜,又有几分抗拒,像是望着极度渴望又不敢拥有的珍宝。
醉醺醺的我打电话让哥哥来接我回家,可醒来的时候却是在酒店里,
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司泊简窝在沙发里对付了一夜,一米八的大个子缩成一团,
眼眶下面留着深深的黑晕。他那么狼狈,那么真实。昨天还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忽然成为了我生命里可以触碰的一部分。我一直以为那段梦一样的邂逅是命运的安排,
现在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哥哥拙劣的把戏,目的就是把我送到司泊简床上。“妹啊,
人活一辈子就是难得糊涂,给个台阶就下吧。”哥哥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打着岔挂了电话。
回到手术室的时候我已经彻底平静了。司泊简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他赢了。
我沉默着,什么也没说,他和往常一样亲昵地凑过来,轻轻一吻落在我的额角。“念念,
乖……”病床推往手术室的时候,我恍惚看到了顾芳媛得意的笑脸。
“你不过是司泊简和我怄气的工具。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他就能为我毁了你。
”这些年来我一直习惯于懂事听话,也遵守恪守司泊简立下的规矩,
享受司泊简给我创建的世界。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自己本是一无所有。
4我拿着司泊简给我的钱,却并没有准备出国散心。我只想回去工作,
只有拼命的工作才能证明我活着的价值。丽丽支支吾吾,让我暂时别回公司。我再三催问,
她才给我发来一个视频。拍摄者的视角很奇怪,人脸拍得很清楚,
应该是藏在身上的隐藏摄像头。视频断章取义,带着一段解说:家人们谁懂啊,
公司老总包了个女大玩办公室地下情,昨天被原配抓包。原配跪地自扇耳光,
求渣男回心转意。三儿假装受伤惹渣男心疼,把原配推倒,血流满地!视频火爆,
播放量激增,群情激愤。最恨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人了!不要脸,真想抽她!
当面玩这种手段,看得我血压上来了!这是我大学同学,
读书的时候就跟这男的纠缠不清,在同学面前耀武扬威的。当老男人的金丝雀已经很丢人了,
居然还是勾引了有妇之夫!一时情绪上头,我直接奔向顾芳媛的别墅,
想质问她为什么要颠倒黑白。我在别墅外面看到了司泊简。他告诉我他要去外地谈生意,
一个月左右才能回来,结果却是在这里陪伴顾芳媛母子。
他们的儿子元元抱着司泊简的腿撒娇:“爸爸,你能不能不走了?我很想你,妈妈也很想你!
”司泊简望着顾芳媛,表情还是那么意味深长。元元等不到司泊简的承诺,
着急地辩解:“妈妈的病情已经稳定多了,她很久没有犯病了!真的!爸爸,元元长大了,
下次妈妈再犯病,我一定会拦着她!”“爸爸已经喜欢别的阿姨了,你别逼他。
等爸爸和她结了婚,就会把你带过去,让她当你的新妈妈。”顾芳媛把元元拉到怀里,
声音哽咽,“妈妈没关系的,只要爸爸还爱你就够了。”“我不要新妈妈,
我只要自己的妈妈!我不许你们结婚!”元元扯着嗓子喊起来,
“你要是和那个坏女人结婚……我就天天恶作剧吓她,给她下老鼠药,推她下楼梯!
我是未成年,不会坐牢!”“谁教你的!我问你谁教你的!”司泊简拧着眉头,
攥紧了元元的胳膊。元元吓得尖声哭叫。顾芳媛冲上去把他拽开:“你干什么呀!童言无忌,
才几句孩子话就这么吓唬他,下一次你是不是就要为了苏念把他扔了!
”“这么小的孩子能说出这种话,不都是你教的!别总拿孩子来道德绑架我!”司泊简冷笑,
“苏念已经绝育了,你还想怎么样?”“苏念只是一个替身,她算什么东西!
你如果真拿她当回事,怎么舍得让她去绝育呢……”顾芳媛上去抱住司泊简,“泊简,
咱们别再斗气了好不好?”司泊简下意识地要把她推开。顾芳媛不肯放手,
反而搂得更紧:“你和我是分不开的……承认吧,你还爱我。”他们的话像耳光一样,
彻底把我打懵了。5我给司泊简打电话的时候他很紧张。“顾芳媛故意找媒体带节奏污蔑我,
你知道了吧?”我无声地笑笑,主动退了一步,“这事就冷处理吧,我出去躲几天,
风言风语自然就平息了。”司泊简似乎觉得我是在说反话,
和平常一样好声好气地哄我:“顾芳媛伤害了你,我知道你很委屈……”“我不委屈。
她精神有问题,我和她计较也没什么用,只会让更多目光聚焦在这里。
”我的话说到了司泊简心里。他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开口时带着一股浓浓的不安:“念念,
你不会是想离开我吧?”我淡淡地回应:“不会。”可以想象,司泊简此刻应该是抽出时间,
背着顾芳媛和儿子悄悄和我联系。他很自私,割舍不掉血缘羁绊,
又执拗地拽着我陪他一起沉沦于深渊。我的欲言又止引燃了他的焦灼,
我以为他至少还会演一会儿,可他一反常态,
用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威胁我:“你要想清楚,你爸的命,你哥的事业,
还有你的未来……苏念,你离不开我,也别想离开我。”一瞬间的窒息,我的心被委屈胀满,
又酸又痛。但我还是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淡淡地回答:“你别胡思乱想……你之前打的钱不够,我想在外面多玩几天,再买两个包。
”我愿意用钱来量化这段感情,对司泊简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他以为我已经彻底服从,
很慷慨地答应了:“我给你双倍,想花就花。要是还不够,打个电话我就给你打过去。
”6躺在甲板上享受着乌斯怀亚最后的温暖,我做作地拍着游客照给司泊简发过去,
然后收到了他不怎么走心的亲昵和恭维。彼此应付完之后,
我收到了私家侦探那边发来的消息。自从顾芳媛说我是她的替身,
我一度以为司泊简只是想复制一个身体健康又对他千依百顺的顾芳媛,
可是翻看着手机上顾芳媛昔日的照片,她和我根本一点都不像。模样、气质、经历,
没有一点相关。顾芳媛到底为什么认为我是她的替身?手机又响了一声,
侦探那边又发来了一段调查结果——他没有找到顾芳媛正式的精神病鉴定结果。
在顾芳媛砍伤司泊简之后,精神病这种说法就彻底传开了。所以顾芳媛的病,根本就是假的?
船上在分发景点介绍资料,上面印着一个故事,大意是说因为德雷克海峡风急浪高,
大多数通讯设备都会失联,也是前往南极整个旅程最危险的部分。
在失联前最后联系到的那个人,会成为这一生注定的伴侣。我把这个故事和图片发给司泊简,
叮嘱了我穿越德雷克海峡的时间。司泊简满口答应,
说他会等着接听我跨越大半个地球打给他的电话。巨浪掀动甲板,我的脚下一个趔趄,
坐到躺着晒太阳的男人怀里。我仓皇失措试图起身,又踉跄了一下,重新摔回去。
我眼前那个男人抱着肚子彻底红了脸,似乎是被我撞到了特殊部位。“Sorry,
Sorry!”我低着头跑开几步,又红着脸回来找摔飞了的手机。“你也是辛城人?
”男人望着我手机屏幕上的壁纸,沉着脸邀请我,
“在这种地方遇见家乡人也算有缘……这是我的房间号,晚上过来喝两杯吧。
”我草草写下房间号塞在他手里:“还是你来找我吧。”司泊简是个一板一眼的人,
有着远超真实年龄的老练和沉稳。自从我和司泊简在一起,
我把很多属于自己的爱好和生活习惯都戒掉了。泡吧,短裙,青春靓丽的妆容。
重新拥有这一切的时候,我竟然有种复仇成功一般的畅快。
私家侦探又给我发来了后续调查结果。当初的商业联姻竟然是司泊简的意思。
那时顾芳媛为了救顾家的生意被迫答应了这桩婚事,危机解除后又打算和之前的男友私奔。
司泊简竭尽全力阻拦,换来了险些要命的一刀。顾芳媛如愿离婚。
为了替她洗清故意伤人的指控,司泊简选择忍气吞声,帮她编造了精神有问题的借口。
可与心上人在一起的日子也并非想象当中那么完美,顾芳媛回头看着如今名利双收的司泊简,
彻底后悔了。司泊简曾经再三对我保证——“我和顾芳媛早就是过去式了。除了元元,
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联。”“我们只是商业联姻,况且她还伤了我,
有任何感情都被这一刀劈散了。”“当初既然决定和她分开,那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头。
”我是真的相信了他的话,所以相恋那么多年,我从没奢求过婚姻,
最后换来的真相是司泊简从来没放下过顾芳媛。可我在他身上付出了青春,也是真的爱过他。
今夜航船就将穿越德雷克海峡,我怀着最后一丝侥幸,总觉得司泊简会主动打电话过来。
我也恨自己心里的动摇。如果他肯打过来挽留我,
我也许还会心甘情愿地陪他继续玩这场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爱情游戏。我一杯接一杯,
存心想要麻醉自己,可直到深夜,手机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船上发了预警,
船只即将进入德雷克海峡,请所有游客回到船舱。我跌跌撞撞向房间摸过去,
跌倒的瞬间忽然被陌生的怀抱护住了。“你竟然给我假房间号……”男人嗓音低沉,
语调里压着又好气又好笑的荒谬,“这船就这么大,你以为我真的找不到你?”我抬头看他,
眼睛被酒精烧得通红。眼前这个人的轮廓挺拔干练,白天他打扮得更偏向于欧美的审美,
晚上洗过澡之后头发服帖地垂下来,恍惚之间竟然看到了我熟悉的影子。
我的手指认真地勾勒他脸庞的弧线。是的,下颌、鼻梁、眉眼,确实有几分司泊简的影子。
感觉到他的喉结在我指尖不自然地滚动,我脸上忽然扯出一线自嘲的笑容。连背叛的瞬间,
我还是那么忠于司泊简,竟然在异国他乡的陌生人身上寻求和司泊简相似的慰藉。
“你……没病吧?”“什么?”男人好像对于我这个无比冒犯的问题感到诧异,“你喝醉了,
我送你回房间。”我把手臂搭在他的肩头:“带女朋友了吗?
”“没……没有……”男人僵在墙边不敢动弹,纯情又拘谨,
“我是和同学一起来的……”我勾着他的颈项,一个踉跄,
凑得更近:“希望今晚你的同学不会来打扰你。”极限距离下,我正好可以窝在他颈项里,
好像连呼吸都快被点燃了。他把我放回床上时,我忽然伸手拽住他:“送上门的菜你都不吃,
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这样的挑衅,我以为按他的脾气肯定会扭头而去。
“别用这张脸说那么轻浮的话!”他的语调顿时充满了危险的信号,捧着我的脸,
一字一句抖落出掩不住的心疼,“我不允许你这样!”“别废话,
不要就滚……”即将进入德雷克海峡的广播再次传来,我下意识地打了退堂鼓,
拿起电话拨给司泊简。铃声一声声响过,始终没有人接听。
我的心就像被扔进眼前一望无际的黑色冰海,找不到方向也无力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