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遇倾心我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在大一开学第一节体育课上。九月的夏天还是很燥热，
我站在操场边缘的树荫下，和新认识的室友讨论着最近身边的趣事时，一声“小心！
”突然从远处传来。 我下意识转头，看见一个足球正朝我们这边飞来。还没反应过来，
一道白色身影已经敏捷地跃起，用胸口稳稳停住了球。“没事吧？”他小跑过来，
阳光像一匹金色的轻纱落在他身上，衬得他整个人像是在发光。走近时风忽然转向，
带来一阵淡淡的洗衣粉清香，温暖又干净。“没事儿，谢谢啦！”室友回了他，
而我呢一下子愣住了没说出话来。室友悄悄捅了捅我：“那是咱班的林昫然，
高中就是校足球队的。”她压低声音，“旁边那两个是他发小，三个人形影不离的。
”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身影。
他的白衬衫袖口随意卷到手肘，奔跑时衣摆被风吹起，带着少年特有的清爽恣意。
和我不一样。我从小就是老师眼中的乖学生，永远一丝不苟地扣好校服最上面的纽扣，
连写字时笔尖和纸面的角度都要保持完美。
这时正在捡球的他冲我们眨眨眼：“下次记得躲远点啊。”可眼前这个男生，
却像是从未被条条框框束缚过——他笑得那么张扬，动作那么随性，
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的游乐场。在他正抬脚射门的瞬间，
被好友一个滑铲拦截——足球偏离了轨道，而他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可下一秒，
他却笑了， 那双眼睛在阳光下格外明亮，瞳孔里盛着细碎的金芒。 “漂亮！这铲球绝了！
”他冲着好友竖起大拇指，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队友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他顺势勾住对方的脖子，一边往回跑一边爽朗的笑着。室友在一旁感叹：“他们感情真好。
”我望着球场上追逐的身影，心想——原来真的会有人，仅仅因为存在本身，
就让你觉得这个世界美好了一点点。2 情愫暗生开学第一周的忙碌像潮水般冲淡了记忆，
直到那天的蝉鸣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尖锐得像是要刺穿整个夏天。学校安排了新生拉练，
班上同学排成两排，队伍蜿蜒在山路上。我正兴致勃勃地向室友安利我喜欢的当红男团。
忽然，身后爆发的起哄声让我的手指僵在半空。回头时，
看见林卓纤细的手指正紧紧攥着林昫然书包的肩带。
伴随着起哄他俩目无旁人的穿过队伍向前走，
边走林卓边撒娇“走慢点嘛～”她拖长的尾音像融化的太妃糖，“我真的走不动了。
昫然不会忍心看我当瘸腿蜗牛吧”阳光从树叶间隙漏下来，在林昫然低垂的睫毛上跳动。
他微微侧身调整背包的动作很轻，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发小的起哄声惊起满树麻雀，
我莫名感觉呼吸加重，心里泛起了苦楚，“他们...在交往吗？
”我的声音飘忽得不像自己的。室友凑近耳语：“林卓在单方面宣布主权呢。
”她朝那对身影努努嘴，“你看她贴在他书包上的贴纸...啧啧啧。
”我心里梗着的石头是落了下来，但是林昫然看起来不反感啊，应该…应该对她有好感的吧。
后来那些贴纸像爬山虎般爬满林昫然的课本。体育课时，他的校服永远搭在林卓臂弯，
像件战利品。最难忘的是那天午休，林卓把林昫然青梅送的便当扔进垃圾桶时，
饭团在地上滚出老远。林昫然站在原地，
连皱眉的弧度都像是精心测量过的——礼貌得让人心寒。
3 心照不宣九月的风携落叶掠过湖面。难得一个清闲的周末，我坐在湖畔的长椅上放空。
午后的阳光给湖面铺了层碎金，偶尔有鱼尾搅动的水纹将光影揉成流动的琥珀。
恍然有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我抬头一看，林昫然正斜倚在长椅旁，手里拿着一大包坚果。
他今天穿着黑色卫衣，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的白皙，领口微敞，
露出锁骨处的一枚小小的银色吊坠。“又遇到你啦，太巧了吧！”他笑得眼睛弯弯的，
像只狡黠的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忽然把怀里的东西塞给我，“不好意思啊，
开学那天差点砸到你和你朋友，这个算是赔罪？”我低头一看，是一包焦糖杏仁，
包装袋上还带着他掌心的余温。我傻愣在那，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林昫然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目光扫过我发红的耳尖，忽然眼前一亮，
从背包里掏出盒巧克力棒。“这次是第一次正式见面，来，见面礼。”他晃了晃盒子，
笑得灿烂，“我叫林昫然，咱好像是一个班的，多多关照！”他紧接着抽出一根来，
却没有递过来的意思，而是故意在我眼前慢悠悠地转圈，“猜猜什么口味的，猜对了再给你。
”我的思绪都被他转乱了，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冲破胸腔。
巧克力棒的包装纸在他指尖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甜香。我还没开口，
林卓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哟，这么殷勤，下次是不是嘴对嘴喂啊？
” 她明明平日一直用的这个色号的口红，但今天却显得格外刺眼，像是刻意涂得更浓了些。
林昫然嘴角的笑意瞬间冷了三分。下一秒，他突然把巧克力棒咬在齿间，俯身凑到我面前。
呼吸停滞。他的眼睛近在咫尺，瞳仁里映着我的倒影。
淡淡的烟草味混着薄荷糖的气息拂过我的鼻尖，温热而清晰。“自己拿？”他含糊不清地说，
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这个角度，只有我能看见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歉意，
还有……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得意。林卓猛地拽住他的胳膊：“你什么意思？！
”又瞪了我一眼，声音尖锐，“还有你，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吗？”我攥紧手里的杏仁袋，
胸口一阵发闷。烦死了。我不想在她这浪费时间，刚要开口—— “就是这个意思。
”林昫然直起身来，终于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林卓，
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面子了，不要再越界了。”刚说完，他甩开林卓的手，
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快步离开。我的世界天旋地转。他的掌心很烫，指节牢牢扣住我的手腕，
像是怕我挣脱。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我听见身后林卓气急败坏的喊声，但很快就被抛在脑后。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驳的光影在他肩膀上跳跃。我多希望，我贪心。
我想就这样——阳光下手牵手，一直这样走，走到时间尽头。
林昫然拉着我一路穿过湖畔的小径，直到拐进一处僻静的凉亭才停下。他松开手的瞬间，
我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腕间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抱歉。”他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
带着点懊恼。我抬头，看见他抓了抓头发，眉头微蹙的样子。“你抽烟？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
剥开糖纸丢进嘴里咬得咯吱响：“偶尔。”阳光在他睫毛上跳动，投下细碎的阴影，
“从林卓开始到处宣扬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开始的。”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他故作轻松的语气，却让我听出了一丝疲惫。“对身体不好。”我小声说，
目光落在他卫衣口袋里露出的打火机一角。他忽然笑了，眼睛弯成月牙：“怎么，担心我？
”“才没有！”我立刻反驳，却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知道了。
”他忽然把打火机掏出来塞进我手里，“那这个先放你这保管。
”金属外壳还带着他的手掌温度，我握紧它，心跳如雷。“要是我想抽烟了，就来找你要。
”他歪着头看我，琥珀色的眼睛里盛着细碎的阳光。风掠过湖面，带着初秋的凉意。
我却觉得脸颊发烫，只能低头盯着手中的打火机。银色的外壳上刻着一颗小小的太阳，
在闪闪发亮。“成交。”我终于抬起头，对他笑了笑。闹钟铃突然响起。林昫然看了眼手机，
关掉闹钟，伸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走吧，我送你回去来赔罪吧，我一会儿有训练。
”他的指尖很暖，像九月的阳光。我走在他身旁，看着两人并肩的影子。
手中的打火机沉甸甸的，像是一个崭新的约定。也许，有些故事才刚刚开始。
4 二人时光林昫然把打火机塞给我的那个下午之后，很多事情都悄然改变了。
林卓出国的消息来得突然，就像她当初闯入我的生活时一样毫无预兆。刚得知这个消息时，
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林昫然。他正低头玩着手机，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
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线。他今天穿的是我第一次见他时的白色衬衫，
袖口依旧随意地卷到手肘。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他忽然抬头，看向了我这边，
我吓得立即低头，余光捕捉到了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既然林卓同学转学了，
英语课代表就由林昫然和...”英语老师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你来担任吧。”我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林昫然弯腰帮我捡起来，
递给我的时候指尖轻轻擦过我的手背：“合作愉快，搭档。”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尖，带着淡淡的薄荷清香。我注意到他今天戴了条很细的银色项链，
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从那以后，我们经常要在课后一块儿来整理作业。他负责收作业，
我负责登记。有时候他来得早，就会坐在我的位置上，
总会留一张画有小动物的便签纸在我的笔记本上。每次都是不一样的，画风抽象又不乏可爱。
每周五的英语早读是我们最忙的时候。按照老师的要求，同学们要轮流来找我们背课文。
我负责女生，他负责男生。每次我给他背书时，心跳都会不受控制地加快。他的声音很好听，
标准的英式发音带着一点慵懒的味道，恰巧能拨动我心弦。 “怎么样？
”他背完后总是这样问，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要不要给我个A+？”“勉勉强强吧。
”我故意板着脸，却总是给他放水，当然他的英语实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每次我在记分册上写下“A+”时，都能听见他轻轻的笑声，像羽毛一样扫过心头。
而当他听我背书时，情况就完全反过来了。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声音都在发抖。
他会撑着下巴，歪着头看我，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有时候我卡壳了，
他就会用口型提示我，夸张的嘴型总是逗得我忍不住笑场。“你英语说得很好啊，
”有一次背完后他这样说，“就是太紧张了。”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头，
动作自然得让我心跳漏了一拍。“谁让你老盯着我看...”我小声嘟囔，
却看见他笑得更加灿烂了，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英语演讲比赛的通知贴在公告栏那天，
我们俩的名字都在报名表上。放学后，他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等我，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起准备？”我点点头，感觉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复赛那天早上，我在洗手间补口红。带队老师正好进来，看着我抿唇的动作，
开玩笑说：“颜色很漂亮，给林昫然也补一个？” “好啊！”我一时脑热就答应了。
发现林昫然时，他正在礼堂门口复习演讲稿。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袖口整齐地卷着。
我举着口红冲他跑去：“老师让我给你也补一个！”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口红，
夸张地后退两步：“这么红？不要”“就一下嘛！”我追着他跑。 “想都别想！
”他转身就跑，我们绕着礼堂跑了两圈，最后他故意放慢速度让我追上。我踮起脚尖，
他配合地弯下腰，却在最后一秒偏头躲开：“还是算了，这个颜色不适合我。
”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带着熟悉的薄荷糖香气。 “林昫然！”我气得跺脚，
他却笑得前仰后合，衬衫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的那枚银色吊坠。
阳光透过礼堂的玻璃窗洒进来，落在他的发梢和肩头。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
这个会在英语课上偷偷给我传纸条，会因为我的一句“抽烟不好”就把打火机交给我保管，
会在我背书紧张时做鬼脸逗我笑的男生，不知何时已经在我心里占据了一个特别的位置。
而关于他的一切，从他用指尖转笔的小习惯，到他衬衫上第二颗纽扣总是忘记扣好的细节，
我都想继续了解下去。5 突然疏离返程的大巴缓缓驶出，我攥着书包，犹豫再三，
终于还是坐到了林昫然旁边的空位上。他原本正低头玩着手机，察觉到动静后抬眼看我，
琥珀色的眸子在夕阳下泛着浅金色的光。可下一秒，他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
嘴角那抹惯常的懒散笑意也没有了。“有事？”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疏离。我的心跳一滞，
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裙摆：“没……就是想问问你待会儿要不要一起……”“不了。
”他打断我，直接站起身，朝后排的男生抬了抬下巴，口型是“换个位置。”男生愣了一下，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昫然，最终识趣地起身。林昫然拎起背包，头也不回地走向后排，
背影冷硬得像堵墙。我僵坐在位置上，喉咙发紧。
前排传来几个女生的窃窃私语：“他俩不是关系挺好的吗？”“谁知道呢，
林昫然对谁都那样，忽冷忽热的。”“啧，该不会是吊着人家吧？
”我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眼眶发烫。明明刚才在颁奖台上，他还冲我来着，
笑得比阳光还耀眼。可转眼间，他又能这样毫无预兆地疏远我，
仿佛我们之间那些若有若无的暧昧，都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车子驶过减速带，颠簸了一下。
我下意识回头，正好看见林昫然低头摆弄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冷峻。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抬眸瞥了我一眼，随即又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
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原来，
我连让他解释的资格都没有。”车到站后，他第一个起身下车，背影挺拔又冷漠，
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我慢吞吞地拿好东西，直到车厢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空荡荡的座位上，显得格外的孤寂。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室友发来的消息：“听说林昫然今天被外校的女生要微信了，他给了没？”我盯着屏幕，
手指僵住。“给了吗？或许吧。毕竟，
他从来都没…从来没说过我在他那里是什么特殊的存在。”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塞回口袋，
拎起书包下车。夜风很凉，吹得眼睛发酸。远处，林昫然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群里，
仿佛从未存在过。或许我也只是他无聊时逗着玩的其中一个罢了。
6 暧昧边界时间像被拉长的橡皮筋，缓慢又煎熬地过了两个月。演讲比赛后，
林昫然和我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墙。他不再故意逗我，不再在我背书时做夸张的口型，
甚至收作业时都只是公事公办地把登记本递给我，连指尖都小心避开。
当时英语演讲报名时我有注意到我们的生日只差一天，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放学后，
我鬼使神差地买了一盒薄荷糖——他最喜欢的口味。第二天，我趁他还没到教室，
悄悄把糖塞进他的课桌。他来得比平时晚，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头发有些乱，像是刚睡醒。
当他发现那盒糖时，眉头微微皱起，转头看向我：“你放的？”我攥紧笔，点了点头。
“谢谢。”他顿了顿，突然问，“你生日哪天？”笔尖在纸上狠狠划了一道。“原来，
他一直没有注意过我的生日啊。”“……明天。”我低声回答，假装专注于眼前的笔记。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是“嗯”了一声，把糖盒塞进了书包。我生日那天他甚至都没出现，
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直到一周后，我因为水杯落在教室刚到教室，推开门时，
正看见林昫然站在讲台前，手里拿着那盒薄荷糖。“来来来，都拿一颗。
”他笑着招呼教室里留下的同学。糖盒已经空了。我僵在门口，
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把最后一颗糖递给班长，自己却一颗都没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
却照不进我突然冷下来的心脏。他转身时看见了我，笑容僵了一瞬。我低头快步走向座位，
假装没看见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第二天早课，一个崭新的笔记本突然出现在我的课桌上。
我抬头，正对上林昫然略显不自在的眼神。“生日礼物。”他摸了摸后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