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起松声

为君,起松声

作者: 夜贺

言情小说连载

《为起松声》内容精“夜贺”写作功底很厉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照泓苏修寒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为起松声》内容概括: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为起松声》主要是描写苏修寒,照泓,苏以烈之间一系列的故作者夜贺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为起松声

2025-04-14 07:52:38

1软身倚靠在温泉池边,婢女问我可还要再加些玫瑰香露。我轻点了下头,

婢女忙取来上等的玫瑰香露倒在水中。池中瞬间芳香四溢,水雾牛乳一般上腾,缭绕旖旎。

玫瑰香气四散,妖娆雅致,引人遐想。生我那年,正是北国玫瑰最盛最艳丽的一年,

母后便给我起名叫做“华玫”。后来母后殁了,父皇没了,我被当做质子送到这南楚宫中。

南楚人不喜玫瑰,南楚太后觉得我长相妖艳,便给我改了名字唤作“虞美人”,

以此提醒那些觊觎我美色的南楚显贵,莫要被我勾引了去。虞美人,妖娆之花,

我如今仅有的便是这妖娆美艳的容貌了。我正轻轻撩水,忽听得一阵喧嚷开道的声音,

原来是南楚王爷苏修寒来了。这皇家温泉本不是我能来的地方,

但是南楚的皇帝苏以烈说我有重修两国之好的功劳,便允我每月来两次,以便我舒筋活血,

驱寒暖身。身旁的婢女紫苏边给我按着肩膀边说,

“听说陛下今日在这温泉行宫内宴请安顺王爷泡汤,晚宴。听这动静,

安顺王爷就在隔壁汤泉殿内呢。不知公主可要赴宴?陛下说看您心意。”。殿内湿热憋闷,

人在温泉内泡得久了,便觉得心慌。我环顾四周,

看见盘在殿内东南角一团黑色东西似乎醒了蠕动起来,便用指尖揉了揉额角,回道,“好,

容我起身。”。“哗啦”一声水响,我从水中站起。那个黑色的东西也被我的水声彻底惊醒,

昂起了头。紫苏在我站起的那一瞬间,尖叫起来。“虞公主!有蛇!”。我循声望去,

看见那条黑白环相间的毒蛇正蜿蜒爬行。我尖叫一声,本就头晕,此刻便跌坐在水中,

动也动不了。2紫苏慌忙大喊,殿门被猛地推开,安顺王爷苏修寒站在门口,俊眉微蹙,

面色潮红。胸膛起伏未定,像是走得很急的样子。殿内一众仆婢慌忙下拜,苏修寒理也不理,

大步走到温泉池边,扫视了一圈,问道,“蛇在哪儿?”。紫苏抖着手指,

指向那蛇所在的位置。苏修寒衣袖微动,一只带着寒光的飞镖飞出,钉在那蛇的七寸上,

那蛇微作挣扎,便一动不动了。苏修寒使了个眼色,就有仆婢连忙过去捡走了那蛇,

拿出殿外。他回身看着池中的我,我慌忙用双手挡在胸前。我穿的太过轻薄。

苏修寒挑起我的下巴,轻蔑地说道,“你也知道怕?”。我别过脸去,

又把身子往水中没了没。这时听得一道声音在我头顶响了起来,“她如此柔弱,

自然是会怕的。”。我抬头看去,是南楚的皇帝苏以烈。他一身明黄,肚腩微凸,

说这话的时候,手指捋着下巴上几根不多的胡须。“陛下,”,我望着苏以烈,面色羞红,

音带委屈,“小虞见过陛下,只是此刻不便,无法起身。”。苏以烈看着我香肩微露,

目含春水的样子,不由得喉结翻滚了几下,当下面色一沉,对着苏修寒冷声道,

“还不快退下!虞公主要更衣了。”。苏修寒眸光冷冷抛来,却沉声对苏以烈说,“皇兄,

莫要被美色迷了心智,您别忘了她是北国公主,想必太后和皇嫂都不会同意您纳她为妃的。

”。苏以烈听了这话,面上不悦,却又被说到痛处,只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让苏修寒赶紧走。苏修寒面带恼怒,但迫于皇威,仍缓慢退出殿外。殿门被重重地摔了一下。

微微仰起头,蹙起了眉,“陛下,小虞真的吓坏了,此刻还觉得心慌得很呢。”。

苏以烈闻言忙蹲下身,将我从水中扶起。我轻摆着腰身,身似柳絮,脚下没了根基一样,

柔弱不能自理。苏以烈眼中似冒出火来,面色通红,颤着声音唤着我,“小虞,

你这是要索我的命啊。”。我巧笑倩兮,靠他更近,心中却道,“对呀,我就是要你的命。

”。3安顺王爷苏修寒又得战功,满朝文武皆去祝贺,门庭若市,好不热闹。坊间都说,

安顺王爷一表人才又战功赫赫,比起骄奢淫逸的苏以烈来,实在是更配坐在那龙椅之上。

我边调制着香料边对紫苏说,“陛下今日可要去安顺王府赴宴?”。紫苏点头,“是了,

陛下已备好车辇。”。“听闻那安顺王府奇珍异宝极多,我生在北国,

不曾见过许多珍巧宝贝,很想前往一看呢。”。紫苏自然会让我如愿的,

所以我不仅和南楚皇帝同去了安顺王府,还坐在了他的车辇之中。安顺王府虽比不得皇宫,

但也是气派非凡,守卫森严。家丁仆婢各个趾高气昂,倒是随了他们的主子了。

我穿着一件银白丝的长裙,轻盈地闪进众人的视线,厅内众人无论男女,都齐齐向我看来。

我如春风里的梨花一般,摇曳多姿,身上却带着玫瑰芳香,暗自诱人。

我歪靠在南楚皇帝身旁,带着浅笑,迎着周围男子们或明或暗或炙热或隐晦的目光。

苏修寒坐在座位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手指攥紧了酒盅,指节泛白,面上却不动声色。

又有臣子上前敬酒,苏以烈已是醉眼朦胧,摆着手拒绝,“朕不能再喝了,

今日已然喝了不少了。”。我见状便用细嫩双手替苏以烈拿起面前的酒盅,劝道,

“陛下正当壮年,这小小一盅酒自是不在话下。今日又是盛宴,不好拂了于大人美意呢。”。

苏以烈言听计从,刚想接过酒盅,却被一双手夺了过去。苏修寒全然不在意旁人目光,

右手紧紧握住我捏着酒盅的手不放,暗中使了力气,让我疼地蹙了眉,

他却盯着我变化的表情,不肯放手。“皇兄龙体为重,既然不好拂了于大人和虞公主美意,

就由臣弟代为饮下吧。”。说完夺过酒盅一饮而尽,又将杯口冲下示意滴酒未剩。我离他近,

分明看见他眼中的挑衅和凉薄。众臣面面相觑,此举大有不敬之意,却无人敢言。

苏以烈太醉,以至于没有在意这举动,便要拉着我的手离去。苏修寒突然跪下一拜,

“陛下曾问臣弟,此次大胜可要什么赏赐。臣弟蒙皇恩浩荡,衣食无缺,只是为着南楚,

臣弟恳请陛下将北国虞公主迁出宫中,另行安排住处。她实为质子,不是嫔妃,

既是名不正言不顺,便不宜久居后宫,请陛下三思”。他这一跪,身后呼啦啦跪倒一片。

知道的是他苏修寒权势正盛,拥趸者众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妲己转世,妺喜托生呢。

苏以烈哑然,正要发作,却有言臣进言,又有谏官搬出太后和皇后。苏以烈被逼无奈,

只得点头。我迁出南楚宫中,来到一处别院。当晚苏修寒便到访,他将门从内锁住,

掐着我的脖子,面色阴沉,“听说你来我府中的路上,在车辇之中,是坐在我皇兄腿上的?

”。4我双手抓住他的手掌想要掰开,无奈力气不敌,只觉呼吸愈发困难,意识几近模糊。

这种感觉就像那一夜一样,让人窒息,让人恶心。那一夜,同样的场景。

他虎口含着我的下巴,一下是轻抚,一下是狠捏。“一个亡国公主,竟然还如此顽固,

我看上你,要带你走,是瞧得起你!”。我含泪摇头,下唇咬出血印。他恼怒更甚,

力气更大,越发粗鲁。我常年养在深宫,枝柔叶嫩,根本不敌他多年行军,满身孔武力气。

我的眼泪顺着眼尾落下,打湿母后亲手给我做的玫瑰香枕。我是父皇母后养在手心的娇花,

是北国子民仰望的尊贵公主,如今却被苏修寒如此折辱。我痛到一颗心仿佛被撕裂,

身体被压制,挣扎不动。我看着头上帐顶朵朵盛开的鲜艳红玫,不再出声,也不再流泪,

似死了一般。苏修寒起身坐起时,见我一副死人脸色,先是一愣,继而眯了眯双眼,

怒气渐生。对门外侍卫吼道,“给我把她关起来!看住了,别让她死了,明日随军带走!”。

......我思绪渐渐飘远,苏修寒手劲渐松,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咳了几声,

呼吸才恢复如常。我抬头看向苏修寒,眼中含泪,顺从又委屈,“王爷,我没有失身于陛下,

我也没有您说的那般,只是陛下要我同乘车辇,我无法拒绝。”“我从来都只属于王爷一人,

王爷是知道的。”。我说的并不全是真的。至少,我的心不是苏修寒的。

5那年北国的冬天很冷,宫人早就四散逃尽,地龙里的火也早就灭尽,寝殿内更加冰冷入骨。

我漠然看着自己指甲内那些星星点点,那是我挣扎间从苏修寒身上剐蹭下来的。

纵然我拼尽全力想要保住自己,保住一国公主的尊严,仍旧是螳臂当车,力不胜任。

我没有保住父皇母后,我也没有保住他们心尖上的宝贝女儿——我自己,

父皇母后若九泉之下有知,该是何等地心痛。我低头抚摸着发皱变形的玫瑰枕,

将那枕头抱在怀里,闻着那上面的味道,像是母后还在,没有离开。我闭上眼,

任由冬夜的寒风从敞开的窗子里吹进来,将我的身体凉透。我仍觉不够,我要死得更快一些,

才能见到父皇,见到母后。我将一条白绫悬在梁上,将头套了进去,闭上眼睛,

蹬翻脚下的木凳,片刻间已经呼吸艰难。却在此刻听到白绫断裂的声音,我身子下落,

落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他身上有我熟悉的青松香气,他腰间的荷包是我亲手所绣。

他是我的照泓,是北国最年轻英俊的少年将军。寒风阵阵,殿外飞雪打着转,

迷阵一般让人看不见前路。照泓却一如往昔,带着青松的香气,安然肃立。

他就像我们北国山上的青松,无论风雪怎样张狂,都压不弯他的脊梁。他武能马上御敌,

文能连中三元。是这国中万千少女暗中心仪奉为谪仙的人物。他却说,

他是为了我才长得这样好看,生得这般勇武。我颤抖着嘴唇,唤了一声,“照泓!”,

便泣不成声,“我没有父皇了,我也没有母后了,从今往后,我是孤儿了!照泓!”。

照泓脱下身上的大氅,盖在我单薄的衣衫之上。我却突然想起自己被苏修寒百般凌辱,

只觉得这大氅长了刺一样。忙一抖,将大氅抖落在地,人也要从他怀中挣脱出去。

“我再不堪与你相配。”,我声若蚊蚋,眼神空洞。照泓看向身后床榻之上一片凌乱,

又看着我一身伤痕,衣衫不整。稍有一愣,转瞬眼中便布满了心疼和愤怒。“华玫,

女子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你没有不洁,该死的是他!”。我看向他,

想从他眼神中分辨这话是安慰还是真心。照泓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目不斜视,不容质疑。

他将我狠狠抱在怀里,像是如此便可替我挡住外面的狂风暴雪。他的泪滴进我的脖颈,

冰凉一片。好半天,他话从齿缝儿中逼出,“我带你走,玫儿,我们走!”。照泓带着哽咽,

似乎我的所有疼痛都转移到他身上一样。抱我起身的时候,他嘴唇竟有颤抖,牙关咬紧,

目带凶狠。这种狠厉警觉的眼神,我见过,是照泓在杀狼时才会有的狠劲儿。

他将守在门外的几个兵丁用暗器打晕,抱起我,起身跃上屋顶,逃离这座满目疮痍的宫殿。

6漫天风雪里,我虽被照泓紧紧抱在怀中,但身心的痛楚仍啃噬着我。为了让他安心,

我不发出一点声响,只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另一只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

想到从前我被父皇抱在怀里时。父皇将我高高托起,抛起又落下,看我咯咯地笑个不停,

父皇便也笑得更加开怀。母后在这个时候总是会嗔怪父皇娇惯我,

把我宠得没有一点尊贵公主该有的样子,每日上天入地,捉鸟摸鱼,

没一点女儿家的温柔宁静。这时父皇总会说,这世间最爱我的男人便是他,

他当然要把所有的宠爱都给我。他还说,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男人像他一样视我为至宝了。

父皇甚至对那些多看我一眼的世家子弟都满是嫌弃,总对母后说“华玫长得这样好看,

那么多盯着她看的臭小子,朕心极不悦。”。母后便会宽慰他说,来日待我出嫁,

赐我的公主府邸就设在皇宫附近,这样父皇想见我的时候随时都能见。

父皇的脸色这才稍微畅快一些。父皇曾说,我虽为女子,但若我想,

这北国的皇位我也是坐得的。这样好的父皇,竟然身首异处。要我如何不痛呢!

父皇的身体被绳子绑住的时候,母后死死拉着绳子,想要解救父皇,却被南楚将领一脚踢开。

想来,父皇母后他们二人,死后应是没有一人能瞑目……我被铁链锁着,

被按着头颅强迫看自己的父皇母后惨死,却因口中被塞着破布不能发声。

我所有的嘶吼愤怒都冲进了心里。化作洪流在浑身四处激荡,每到一处,体无完肤,

都在流血。千万把尖刀活剐凌迟,也不过如此。我瞪着血红的双眼,发疯一样想要挣脱桎梏,

却无济于事,最后力竭昏厥。醒来时,已不见父皇母后,只剩血染的沙地,被风吹干成暗色。

我的父皇,母后,儿臣再也听不到你们温柔唤我“玫儿”。

再也吃不到母后亲手做的一碗鲜奶乳酪。再也无法在梦魇时,被拥在怀里轻声低哄。

无法在被责罚时,偷瞥见父皇不忍的神色。无法在随意撒娇,无法在任意撒气。因为,

爱我的他们,去了啊。从此我的人生,只剩归途。我的眼泪润湿照泓的脸颊,照泓身子一僵。

转而又将我抱得更紧。用唇吻着我的头顶,又柔声地劝我,“玫儿不哭,你还有我。”。

这就是我的照泓,他知道我想父皇母后了。照泓一直就是这般,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的。

7照泓是北国难得的奇才,别人家能中一元已是烧了高香,他却能连中三元。诗词歌赋,

信手拈来。书画琴棋,无一不通。看着是文雅俊逸之人,上了马背却又身手矫健,器宇轩昂。

父皇曾说,他是北国数一数二的人才,来日必要重用于他。

他却看着对功名利禄都不甚感兴趣。倒是在陪我打马球,去郊外骑马的事上,额外用心。

照泓父亲骂他不思进取,他却说他不曾荒废课业武功,若北国有召,他定奉命。

我想要在及笄礼上戴一块刻了我名字的玉坠,他便起早贪黑,整日在河岸寻找。

早膳只匆匆吃上几口,便急忙出门。午饭只啃几口干粮,寻石寻得水也忘记喝上几口。

炎炎烈日下,他让随从们在树下乘凉。自己却被晒到满头大汗仍不肯作罢。我看他这般行事,

口中多有责怪,心中却甜如蜜糖。“你可知道要寻到玉石有多难,你日日这般去寻,

当心被你父亲责骂。”。“公主放心,臣自然不会耽误要务的。”。“可是,

这玉石也不是你想寻便能寻到啊,我看还是作罢吧,我不要什么玉坠子了。”。

我看着他被晒伤的面颊,心疼地说。“心诚则灵。”,照泓看我心疼他,

对着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好看地笑着,眉眼弯弯,仿若璀璨星辰。

他带着他手下寻了一年多,终于寻得一块通透美玉,如获至宝。

然后就终日躲在房中雕刻打磨,终得一块栩栩如生的白玉玫瑰吊坠。他用丝帕擦了又擦,

眼中尽是满足得意。白玉莹润,照泓拿着这块玉坠给我,眼中是藏不住的灼灼热情。

“贺你及笄,华玫”。我见他手指布满血痕,愣了一愣。“怎得这般痴傻,去买一块便罢了,

非要这般大费周章。”。“我知华玫什么都不缺,自然也不会少一块美玉。只是我亲力亲为,

亲手所做,才能表我心意。”。是啊,在这北国,凡我要的,除了天上星,空中月,

父皇母后若能寻得,我都会得到。我宫中北国珍宝不可计数,皆是上品。

可带着爱意的玉坠只有这一只,而且是出自我心悦之人的双手。我心中柔情蜜意弥漫,

接过玉坠郑重地挂在自己的脖颈之上,然后踮起脚尖,在照泓面上蜻蜓点水般印下一吻。

照泓愣住了,待清醒过来时已是满面通红,不知如何自处,只傻傻地挠头,

又躲不开我炙热目光,于是小心翼翼走上前来,轻轻地拥我入怀。待松开怀抱时,

我们两人都是满面羞涩难藏,眼角笑笑。8苏修寒见我愣神,手指还抚着颈间玫瑰玉坠,

便很是不满,扳过我的脸,让我正视着他。“你说的可是真话?我看你自从到了南楚,

倒是变了性子了。”,他手指摩挲我的脸颊,舍不得放开那一抹滑腻。“自是真的,

陛下虽厚待于我,但因我身份特殊,又有皇后掣肘,自然不敢做什么了。”,

我故作娇羞低下头去。苏修寒半信半疑,却也被我一番话说的心情稍有好转,便放了手,

把身上大氅解开随手扔在书案之上。“如今你北国易主,你父母双亡,想必也没有地方可去。

皇兄那后宫皆由皇后把持,皇兄外强中干,朝堂后宫都说得不算,你若有攀龙附凤的心思,

我劝你早早死了心。”。我清冷地笑出了声,自嘲地说道,“王爷放心,

陛下又怎会要一个残花败柳之身呢。毕竟王爷才是小虞的第一个男人啊。”。

我一行清泪落下,心酸不已。苏修寒见我如此,缓慢起身向我走来,想要到我身边来,

却又停下,语气里竟带着一丝愧疚,“那日是我情急,伤了你,我本不欲那般。”。

他的声音愈发小了起来。见我仍旧垂泪,似乎心软,叹了口气,“你且住在这别院,

待时机成熟,我必接你出来,你也不必以质子身份生活在南楚。”。“那我是什么身份呢?

”,我抬眼笑着看他,眼里满是嘲讽。“自是,”,苏修寒似乎情急,但是又止住,

“届时自然知晓。”。他走到窗边,打量着窗外皎洁月色,“明月总需配彩云。”。

我不知他话里的意思,但是如今南楚这情势却是越发明朗。苏以烈的荒淫是众人看在眼里的,

如今这皇后不过是五个皇后中杀出重围的那个。苏以烈的昏庸也是人尽皆知,

如今这军国大事,人事大权无一不落入苏修寒的手中。“是啊,明月彩云,总是相配的”,

我喃喃自语。“我听说,你们北国有一位少年将军,叫做楚照泓,被称为明月将军。

不知你与这将军是否相熟?”。苏修寒眼神紧盯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楚将军确实闻名遐迩,但外男不便相见,小虞只在宫宴之时见过几次。”。“本王见过他,

确是一表人才,只可惜是个心软的情种,死前仍旧念念不忘他那心上人。”。我心有微颤,

手指藏在宽大的袖子中,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扎破掌心。我扯了嘴角一丝笑意,

“王爷不知,我北国民风质朴单纯,多痴情男女,他这样也不算让人吃惊。”。“哦?

是么?那你呢?你钟情于谁?”,他眉毛微挑,指尖轻抬起我的脸,探究地看着我。

9屋外的月色明亮,洒进屋内照得地面明晃晃一片。微弱的烛火跳动,映在苏修寒的脸上,

明明暗暗。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见我不出声,就又坐下。“怎么?心上人太多,

自己也不知道钟情哪个?”,他剥好了几粒松子推到我的面前,手指却没有收回,

等着我的答案。我看着松子,想起在北国时,这是我平日口袋里总会有的小吃食。那时,

都是照泓亲手剥好,分成一份份放在油纸包里带给我。母后总笑说,宫中仆婢众多,

哪里轮得到照泓给我剥松子了。我总是得意一笑,是被偏爱的得意。

“小虞只钟情于北国松涛阵阵,白雪皑皑。”,我平静地说。然后便看着眼前的松子出神。

苏修寒将松子又向前推了推,“尝一尝,我特地差人从北国带回,自有你故乡的味道。”。

我摇头,他便强行捏了几颗塞进我的手心。我拒绝,他强塞,撕扯间,松子碎掉。

他见松子被碾碎,自己一番心意被拒,恼了起来,“今时不同往日,你身份不再是北国公主,

你要认清这点,好自为之!”。我看着手心破碎的松子,不知所措。10苏修寒却大掌一挥,

将桌上松子尽数扫落在地。“也好,既到了南楚,便适应南楚的吃食罢。”。

说罢起身将我抱起,往床榻走去。我想从他怀中挣脱,便奋力挣扎。他却凑到我耳边,

低声说,“别惹恼了我,我不想伤了你。”。我还是被他抱上了床榻。他手指抚上我的肩膀,

“上次你在皇兄面前,香肩半露,着实不该。”。他又道,“半遮半掩,撩人心弦,

更是不该。”。“上次是我鲁莽,一时情难自禁,过后总觉得对你过于粗鲁。你这般娇嫩,

本该得一番疼惜才对。”。我想起那夜满身伤痕,照泓照料我时,几度红了眼眶。

又想起他轻轻涂药在我伤痕上,指尖颤抖,恨不能替我受着疼痛。那时城里兵荒马乱,

流民叛军无数,一药难寻。照泓冒着被叛军和南楚军队发现的危险,四处寻药。

最终还是被南楚一小队士兵发现,一番费力缠斗,才得以返回。照泓趔趄着,

跛着一只脚回到我们藏身之处。我见他肩上血流不止,心痛不已。

他却将那一小瓶止血消淤的药尽数用在我的身上。自己只扯了布条简单裹了伤口。

我红着眼要他涂药,他却说,“我是男子,本就粗糙,留不留疤的不要紧。倒是你,

要好好养着。你好了,我才安心。”。说完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咧开满是干裂口子的嘴唇,

宠溺地笑着。所以我这副身子又娇又嫩,有人是呵护备至,有人却是摧残掠夺,

真是云泥之别。“那今日王爷是要疼惜我,不再折腾了?”我歪着头妩媚地笑着,

眼中晶润流转。苏修寒竟一时看呆,继而放声大笑,丝毫不顾及这是皇家别院,

尚有内廷侍卫把守。他将脸凑到我的脸庞,轻声在我耳边低语,“今日本王必定轻柔以待。

”。他将我放倒在床榻之上,动作虽轻,眼神却像是要将我拆分吞吃入腹。

我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坐在一行南楚使臣首座,看向我的眼神也是这般毫无顾忌,

明目张胆。那日席间歌舞升平,乐姬贵女众多,其中不乏容貌出众之人。

苏修寒整个宴席期间,却只盯着我一人看。惹得父皇十分不悦,却不好当面发作,

只好差人将我早早送回寝宫。却不想,在我回宫路上,他却佯装酒醉找不到如厕之地,

拦我在路上。我左挪他便左挪,我右闪他便右闪,惹得我恼怒不已。他却邪气地笑出了声,

“北国公主果然有趣,不似南楚女子扭捏。”。我一脚踩在他的脚上,他吃痛挪移,

我便借机闪过,快步离去。他在我身后喊道,“下次再见,你可逃不脱了!”。

我掩住耳朵不想听那放肆的笑声。皆是孽缘,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没有出现在那宫宴之上,

也从未遇见过他。苏修寒将我抱进他的怀里。身为武将,他本就身强体健,力气自然也大,

但是今日他却小心翼翼,呵护备至。时时关注我的变化,放轻动作,力气也收着。

我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将头扭到一边,不肯看他。他强迫我目视他的眼睛,让我唤他,

“修寒”。我不肯,他便不悦。我仍不肯,他便俯身吻我,我扭头过去躲闪他的吻。

他似有了怒意,但仍不忍伤我,只俯首贴在我耳边,“你日后必肯的,华玫。”。

从他口中说出“华玫”二字,我只觉得备受屈辱。“叫我小虞,华玫早就死了。”,

我恨恨地从齿缝中说出这几个字。他却笑了,“你还是会出声的,并没有哑。”。

我见被戏耍,恼羞成怒,便用指甲划了他的后背。他“嘶”了一声, 却没有停。

我留的那片尖尖的指甲扎入掌心,疼痛不已。好像如此这般疼痛可以替我驱逐心痛。

我又更用力将指甲扎入掌心嫩肉。想起那夜,照泓仔细地清理我的指甲,边清理边忍着眼泪。

怕我不忍,佯装是风沙迷了双眼。如今在这南楚,极少风沙,我却常在夜里揉着双眼。

我的眼里心里要装着北国的沙,每次察觉自己软弱下来,便亲手揭开那伤疤,回忆一遍,

伤疤便被揭开一次,鲜血淋漓。可我,就是要记着啊。掌心鲜血流下,

我却已经能忍耐这扎心之痛。照泓说过,北国的花,即便经历白雪覆压,冰土封存,

春天仍旧能破土而出,顶着冰晶雪粒发芽。我咬紧牙关,忍着,耐着。我的命是照泓换来的,

不能轻易舍了。11苏修寒回府不过几日,苏以烈便急不可耐地来寻我。他一身常服,

似是不想被人知晓一般,鬼鬼祟祟地在晚膳时分进了别院。不过几日,他似乎又肥腻了不少,

走起路来腆着肚腹,一颤一颤。“虞公主,不过几日未见,你竟愈发娇美了。”,

他眯缝着本就不大的双眼,贪婪地上下打量着我。“哪儿有啊,陛下才是越发英俊潇洒了呢。

”,我奉上一盏茶,故意露出白嫩的手腕,笑盈盈地说。苏以烈竟盯着我的手臂看呆了片刻,

才故意挺了挺胸膛,“虞公主真是人美嘴更甜。”,说话间身体也靠了过来。”。

我稍一侧身,他便扑了个空。他以为我是故作娇羞,便捉住了我的手腕,“虞公主别走,

陪朕聊聊天也好。”。我伸出纤纤玉指,慢慢地将茶盏递到苏以烈面前,

用一双杏眼盯着苏以烈的眼睛,浅浅地笑着,“好呀,陛下想聊什么呢?”。

苏以烈早已心神荡漾,“朕以前听闻北国女子明艳端庄,容色绝丽,

见了公主才知所言不虚啊。”。苏以烈手抚上我的手背,我却娇笑着抽出了手,

转而蹙着眉头,“陛下,女子再美也是留不住君心一世的,有道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如今我如浮萍飘零,又无夫君可倚仗,想必很快就会枯萎凋落了。”。

我一副悲从中来的模样,起身走到窗边,叹起气来,假意拭着眼角。“朕倒是觉得,

虞公主绝世容颜,即便年纪再长一些,也是能艳压群芳的。何况,以虞公主美貌,

心仪你的男子想必不可胜数,只是不知世间哪位男子能有幸博得公主青睐啊?

若能和公主有了孩儿,孩子容貌岂不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美貌更胜啊。”。

苏以烈边说边递过来一方丝帕,话中有话的假意劝说道。对啊,我若有了孩儿,

自然也是好看的。我的照泓生得如此俊朗,若得了男孩儿,必和他一样容貌俊美,文武双全。

若是女孩儿,也必如照泓一般心思细腻,温柔和善。我们曾在照泓姐姐得了孩儿时,

一同前往去看那襁褓中的婴孩儿。小小的婴儿只知道睡觉和吃奶,睡梦中有时会浅浅一笑,

甚是可爱。我定睛瞧着,心里喜欢得紧,吩咐婢女将提前备好的一堆礼物交在照泓姐姐手中。

有我亲自绣的虎头帽,又有内里蓄了厚厚羊毛的虎头鞋。照泓姐姐取笑我,“公主殿下,

竟然与我这亲娘一般仔细,想必是在为自己将来的孩儿作些女工练习呢。”。说话间,

瞥了一眼站在我身旁的照泓,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我和照泓同时羞红了脸,我嗔怪到,

“我送你孩儿许多金银,又亲手备了他的衣物,你不感激也就算了,倒还取笑于我了。”。

说着便扭过头去,假装生气。照泓姐姐忙笑着过来哄我,对着照泓眨了眨眼睛,

示意他上前来哄我。照泓点头,走到我的身边,“公主莫怪,臣姐只是玩笑话罢了,

臣一家能得公主厚爱,自是感激不尽,万不敢取笑,公主再生气,臣和臣姐都要惶恐了。”。

我见他低低地劝说,本也没有真的生气,就语气柔软了起来。“再不许取笑于我,”。“好,

好,那便请公主留下用膳。”。照泓姐姐忙不迭地应着。用好晚膳,照泓送我回宫。

我坐在车内,他骑着马伴着我的马车同行,雪花落在他的头上,看着竟像是白了头。

我忽然想起有话说,两个人若一起淋了雪,就算共白头了。于是,吩咐宫人放我出马车。

照泓见我执意要走上一段,便把马匹交给手下,伴在我的身旁。“照泓,

你听过这样的话么?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照泓点头,

脸上有不易察觉的喜色和羞赧。“那我们,也算共白头了。”,我将手伸了过去,

宽大的袍袖盖住了我牵住照泓的手。照泓的手温温热热,初碰触时略有踟蹰,

转瞬便有力地回握了过来,将我的小手包裹进他的大掌之中,不过片刻,他手心已有汗意。

他想放手,却被我反握住。他看向我,我故作挑衅地看着他,他便浅笑着,放弃了抵抗,

任由我这样握着,一直向前走着。“照泓,你何时向我父皇提亲呢?”,我突然问他。

他像是想过很多遍一样,脱口而出,“臣等公主这句话,等了很久。”。凉风冷雪中,

他眼中却满是炙热。“臣不敢唐突公主,只等公主示意。”。“你平素机警,

在这事上倒是痴傻了?还等我示意?莫不是不曾心悦于我,所以不急。”。“公主高贵,

在臣心中不可亵渎,故而,臣就算再倾心,也不敢唐突了公主。”。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慌忙解释的样子,心生趣味,想逗他一逗,“照泓,你明日提亲,

我们后日便洞房花烛,可不要让我们的孩儿出生太晚,族里辈分太小。”。照泓脸色更红,

“公主殿下,莫要开臣玩笑。”。我将他拉近面前,看向他一头白雪,心中动容,“照泓,

你看着我”。照泓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目不转睛。“我心悦你,照泓。”。“我也心悦你,

公主殿下。”。“叫我华玫。”。“我心悦你,华玫。”。宫人都扭过脸去,

我与照泓在漫天鹅毛雪中,拥抱着,亲吻着。我当时曾想,我们的孩儿,

定是这世间最幸福最好看的孩子了。一定是的。我将苏以烈递过来的那帕子放在桌上,

总觉得那帕子带着血腥味。是我照泓的血。我梦中无数次梦见照泓被绑在木桩上,

腰身以下的雪白袍子,满是血污。照泓因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垂着头昏死过去。

苏以烈命人用冰水泼在他身上,迫他清醒。照泓浑身发抖,北国冬天的风冷硬,不过片刻,

他身上的衣物便冻住,坚硬如冰甲。苏以烈见照泓不肯说出兵符所在,

便命人用带倒刺的蝎子鞭抽打他。我的照泓那样好看,英挺的鼻梁,红润的唇,满目星辰,

郎如明月,却被他们折磨得面目全非。我们本可以有最幸福最好看的孩儿的,

苏以烈却夺了他做父亲的资格,不能人伦。12我怎会忘记我曾想要和照泓的孩儿呢?

于是我缓缓开口,对着苏以烈妩媚地笑,“我孩儿的父亲啊,必是这世间顶天立地,

举世无双的男子。”。苏以烈见我神色,以为我必是说他,便喜不自禁,“那虞美人,

今日朕便留宿在此如何?”。说着便伸出肥手前来捉我。我却按捺住他的肩膀,使他坐下。

自己也坐到他身旁,身子歪向他低声说,“留宿不是不可,但陛下要允我什么身份呢?

我可是听闻陛下同时有过五位皇后呢?那我呢?比起她们如何?”。

“她们自然是比不得你的!”,苏以烈愈发急切。“那便好,我之前毕竟是公主,

日后跟了陛下,也是要做皇后的。”,我笑吟吟地,故作认真。我起身绕到苏以烈身后,

俯下腰身,伸出白嫩手指,游走在苏以烈的手背上,呵气如兰,“陛下可要守信。”。

然后款款起身,向前走了两步便停下,扭头示意苏以烈跟上前来。苏以烈欣喜不已,

最新章节

相关推荐
  • 为他穿上婚纱
  • 笔仙诡局
  • 我是杀手,你请我做保镖小说
  • 直播圈钱,榜一大哥大姐们就宠我!
  • 爱做瑜伽的岳母
  • 只待千帆尽陆灵玲出拘留所后续
  • 我为你穿婚纱
  • 阎王夫君送我下地狱
  • 穿越却沦落为冷宫弃后
  • 上门后,我被男友妈妈赶出家门
  • 小姨说我爹死娘不要,我彻底和娘家划清界限
  • 皇帝被卖到南风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