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启事上写着"月薪8000，包吃包住，工作时间晚10点到早6点"，
这在我们这个三线城市简直是天价。我盯着那张贴在便利店玻璃门上的A4纸，心跳加速。
"真的假的啊？"我小声嘀咕，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背包带。"当然是真的，小姑娘。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我背后响起，吓得我差点跳起来。转身看到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太太，
她穿着便利店制服，灰白的头发扎成一个紧绷的发髻，眼睛却亮得吓人。
"我们'好邻居便利店'从不骗人。""那个...我想应聘夜班店员。"我咽了口唾沫，
"我是林柚，S大学大三学生。"老太太——后来知道她是店长王姨——上下打量我，
目光锐利得像要看穿我的灵魂。"夜班很辛苦的，小姑娘。你确定？"我点点头。
8000块，足够我付清学费还有余。爸爸车祸后的医药费已经让家里负债累累，
我不能再用他们的钱了。"跟我来。"王姨转身推开便利店的门，
门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店内明亮整洁，货架排列有序，和普通便利店没什么两样。
但不知为何，我后颈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王姨带我穿过货架，来到后面的员工休息室。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我："这是合同，签了今晚就能上班。
"我快速浏览合同条款——工资、工作时间、福利都没问题，
只是最后一条用加粗字体写着："夜班员工必须严格遵守《夜班员工守则》，
违反者后果自负。""守则在墙上。"王姨指了指我身后的墙面。
转身看到一张泛黄的纸贴在公告板上，
标题是《好邻居便利店夜班员工守则2023年修订版》，
下面列着十几条规则：上班前确保随身携带员工证，无证不得进入店内工作区域。
夜班期间22:00-6:00必须两人同时在岗，任何时候不得单独留守。
听到冰柜里有敲击声时，不要回应，不要打开冰柜，继续做你的事。
凌晨3:00-3:15是休息时间，必须待在员工休息室，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去。
如果看到穿红色制服的不是本店员工，不要与其交谈，不要接受他们递来的任何物品。
收银台电脑偶尔会显示"404 NOT FOUND"页面，此时请立即关闭显示器，
等待5分钟后再开启。
补货时如发现货架上出现本店没有的商品包装上无条形码或印有"内部专用"字样，
不要触碰，用黑色垃圾袋覆盖并通知店长。凌晨4:44分如果收音机自动开启，
不要试图关闭，让它播放完毕。店内镜子在凌晨3点后可能显示异常影像，
请勿注视超过3秒。遇到无法解释的事件时，立即按下收银台下的红色按钮，
但每班仅限使用一次。下班前必须清点货架，确保所有商品正面朝外，如有异常立即报告。
顾客须知张贴在入口处，请提醒顾客遵守。若顾客违反须知并出现异常行为，
按应急预案处理。我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些...是开玩笑的吧？
"王姨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林小姐，这份工作的工资为什么这么高？
就是因为这些规则必须严格遵守。违反任何一条，我们都不负责你的安全。
"她顿了顿："现在，你还想签吗？"我想起医院催款单上那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咬了咬牙："我签。"当晚十点，我穿着崭新的制服回到便利店。
与我交接班的是一位叫张明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二十五六岁，黑眼圈很重。"新人？
"他扫了我一眼，"读过规则了？"我点点头，
突然注意到他的员工证有些奇怪——照片上的他微笑着，而现实中的他面无表情。"别担心，
"他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只要遵守规则，这里很安全。"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名牌，
"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三年了。""三年？"我惊讶地问，"这么高的工资，
你怎么不...""攒够钱就离开？"张明苦笑一声，"等你工作一段时间就明白了。
"交接班过程很常规：清点现金、检查货架、确认库存。王姨临走前再三叮嘱我们遵守规则，
眼神中带着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十一点整，王姨离开，门铃"叮咚"一声，
便利店正式进入夜班时间。起初两小时一切正常。偶尔有夜归的顾客来买烟或泡面，
我和张明配合默契。他话不多，但教我很耐心。凌晨一点，第一件怪事发生了。
我正在整理饮料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咚、咚、咚"的敲击声，清晰而有节奏。
声音来自...冰柜？我僵在原地，想起规则第三条：不要回应冰柜里的敲击声。
"张明..."我小声呼唤。他头也不抬："继续干活，别管它。"敲击声持续了约五分钟，
然后突然停止。我松了口气，
却发现饮料柜最下层多了一排我从没见过的罐装饮料——黑色罐身，没有任何标签。
"这是..."我伸手想拿起来检查。"别碰！"张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规则第七条。
"他迅速从柜台下取出黑色垃圾袋，小心地覆盖住那些罐子。"明天王姨会处理。
"我心跳如鼓："那些是什么？"张明摇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这里，
好奇心会害死猫。"凌晨两点半，一位满身酒气的男子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来包...玉溪！"他大着舌头说。我注意到他根本没看入口处贴的《顾客须知》，
那上面写着："尊敬的顾客，为保障您的安全，
不要在凌晨3:00-3:15期间留在店内收银时请确认收银员佩戴有效员工证""先生，
您的烟。"我尽量保持专业微笑，将烟递给他。醉汉眯着眼看我："小妹妹...几点了？
"我心头一紧——规则第一条。张明立刻插话："先生，您的找零。"他故意弄掉几枚硬币，
分散醉汉注意力。醉汉弯腰捡钱时，我瞥见他的影子...不对劲。灯光下，
他的影子比实际身体瘦长许多，而且头部位置有一对明显的角状突起。"嘿！
"醉汉突然指着收银台旁的镜子，"那镜子里的人...怎么不是我？
"我和张明同时转头——镜中确实映出醉汉的形象，但那形象正诡异地微笑着，
与醉汉本人茫然的表情完全不同。"先生，请您立即离开。"张明声音变得严厉，
"现在就走。"醉汉却来了脾气："什么态度！我要投诉你们！
"他摇摇晃晃地向员工休息室走去，"经理呢？我要见经理！""别！"我想阻止他，
却被张明拉住。"来不及了，"张明看了眼手表——2:58，"休息时间快到了。
我们得马上进休息室。""可他...""规则第四条，
凌晨3:00-3:15必须待在休息室。"张明几乎是拖着我往休息室走，
"违反规则的人，我们帮不了。"休息室门关上的瞬间，我听到外面传来醉汉的尖叫声，
接着是一阵诡异的、像是许多人在低语的声音。然后，寂静。我和张明坐在休息室里，
谁都没说话。墙上时钟的秒针走动声异常清晰。3:15整，张明站起身："时间到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便利店一切如常，醉汉不见了，地上没有挣扎痕迹，
只有那包玉溪烟躺在收银台旁。"他...去哪了？"我声音发抖。
张明捡起烟放回货架："明天他会再来的，以另一种形式。""什么意思？"他没有回答，
只是指了指规则第十一条："清点货架吧，快下班了。"当我检查到饮料柜时，
发现那些黑色罐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瓶普通矿泉水。但当我拿起一瓶时，
发现瓶身上的生产日期是...2045年12月。"张明！这个...""放回去，
正面朝外。"他头也不抬，"记住，在这里看到的任何异常，下班后都要忘记。
这是为了你好。"六点整，晨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王姨准时来接班，
看到我们两人都完好无损，似乎松了口气。"昨晚怎么样？"她问。"一切正常。
"张明回答，眼神示意我别多话。走出便利店时，我回头看了一眼。
阳光下的"好邻居便利店"看起来如此普通，就像城市里任何一家便利店一样。但我知道，
那些规则背后隐藏着什么。而更让我不安的是——张明的员工证，照片上的他，
现在正对着我微笑。我花了整个白天试图说服自己昨晚的经历只是幻觉。也许是太累了，
或者是张明和王姨联合起来恶作剧。但那8000块月薪是真的，
银行卡里已经收到了第一周的预付款。下午四点，我从噩梦中惊醒，
梦见那个醉汉在镜子里对我笑，他的影子长出了角和蹄子。手机上有三条未读消息，
全部来自张明："别忘了员工证。""今晚我教你更多。""不要相信你看到的日期。
"最后一条让我想起那瓶生产日期是2045年的矿泉水。我抓起笔记本，
把昨晚记得的所有规则和异常现象都记录下来。如果这真的是一场生存游戏，
那么信息就是我的武器。晚上9:50，我提前到达便利店。
这次我仔细阅读了入口处的《顾客须知》，并用手机拍下照片。玻璃门反射中，
我看到自己的影子——正常的人类轮廓，没有角，没有多余的肢体。"来得真早。
"张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吓得差点摔了手机。他今天看起来比昨晚精神些，
黑眼圈淡了不少，手里拿着两杯咖啡。"给你，今晚会更难熬。"我接过咖啡，
注意到他的员工证——照片上的表情又变了，这次是严肃的凝视。
"你的员工证...""别管那个。"他迅速把证件翻过去，"记住，在这里，
有些问题永远不要问。"王姨看到我时挑了挑眉："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需要这份工作。"我直视她的眼睛，"但我想知道真相。
"王姨和张明交换了一个眼神。"真相？"她冷笑一声，"真相就是遵守规则才能活命。
昨晚那个醉汉，上个月还是这里的夜班员工。"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什么？
""他和你一样，觉得规则都是玩笑。"王姨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破旧的手册扔给我，
"《夜班员工生存指南》，我丈夫写的。他...已经不在了。
"手册封面用红笔潦草地写着："规则不是用来理解的，是用来遵守的。"交接班时，
我发现张明对王姨的态度很奇怪——既恭敬又警惕，像是在防备什么。
王姨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林柚，手册背面比正面有用。"十一点整，
门铃"叮咚"一声，第二个夜晚开始了。"先教你最重要的。
"张明从柜台下取出一个老式收音机，"这是店里最危险的物品，也是最重要的预警系统。
"收音机看起来至少有二十年历史，调频旋钮生锈了，但电源指示灯亮着绿光。
"规则第八条记得吗？"我点点头："凌晨4:44分如果收音机自动开启，不要试图关闭，
让它播放完毕。""不只是这样。"张明压低声音，"它会告诉你今晚的'危险等级'。
绿色是普通夜，黄色需要注意，红色..."他顿了顿，"红色夜至今我只经历过三次。
""然后呢？""然后我还活着。"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就是为什么工资这么高。
"前几个小时相对平静。我们整理货架，处理了几位顾客。
我注意到所有夜间的顾客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从不看镜子，也从不问时间。凌晨两点，
收音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我和张明同时僵住。收音机上的指示灯还是绿色，
但显示屏上出现了杂乱的数字："404404404"。"规则第六条！
"张明冲向收银台，一把关闭显示器。我们屏息等待五分钟，这期间冰柜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比昨晚响亮得多，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门而出。"不要看冰柜。"张明死死盯着手表，
"还有十秒...三、二、一。"他重新开启显示器，系统正常启动，
冰柜的撞击声也戛然而止。我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透了。"404代表'它们'很活跃。
"张明擦了擦额头的汗，"接下来要格外小心。
"凌晨3:00-3:15的休息时间平安无事，但3:30时，收音机突然自动开启，
指示灯变成了黄色。沙沙的白噪音中，
续地说："警告...东区货架...异常...警告..."张明脸色骤变："拿上这个。
"他递给我一个铜铃铛，"遇到任何不正常的东西，摇铃但不要回头看。我去检查货架。
""不，规则第二条！"我抓住他的手臂，"夜班期间必须两人同时在岗！"他犹豫了一下，
机里的警告声变得更急促："东区...扩展中...红色员工...出现...""该死！
"张明从柜台下抽出一根木棍——上面刻满了奇怪的符号，"跟紧我，不要碰任何东西。
"东区货架看起来很正常，直到我们走到最后一排——那里多出了一条本不该存在的走道，
延伸进黑暗中。"这...不可能。"我小声说，"店后面是墙壁，
这条走道...""空间扩展。"张明紧握木棍，"有时候店会...变大。数一下货架。
"我数了数眼前的货架："七排。""再数。"我再次计数，心跳漏了一拍——"八排？
""继续。"第三次，我数出了九排货架。它们正在增加，就像生物在生长。
"当数到十二时，红色员工就会出现。"张明拉着我后退，"我们得——"他的话戛然而止。
在新增的货架尽头，站着一个穿红色制服的人，背对着我们。
规则第五条：如果看到穿红色制服的不是本店员工，不要与其交谈，
不要接受他们递来的任何物品。"慢慢后退。"张明的声音绷得紧紧的，"不要跑，
不要转身。"我们一步步后退，但红色制服的人影开始向我们移动——不是走，而是滑行，
脚不沾地。"张明..."我声音发抖。"继续后退，快到收银台了。
"就在我们即将退到安全区域时，我的后背撞上了什么。不是墙壁，
不是货架——是另一个穿红色制服的人。"新员工。"身后的"人"开口了，
声音像是许多人的合声，"需要帮助吗？"我僵在原地，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搭上我的肩膀。
张明突然暴起，用那根刻符文的木棍狠狠击中红色制服的"人"。一声非人的尖啸响起，
灯光剧烈闪烁。"跑！"张明拽着我冲向收银台，按下那个红色按钮。
整个便利店瞬间陷入黑暗，然后应急灯亮起，投下血红色的光。收音机疯狂地嘶吼着，
指针在AM和FM之间来回跳动。黑暗中，我看到至少五个穿红色制服的身影在货架间穿梭。
"蹲下！"张明把我拉进柜台下面，"不要呼吸。"我捂住嘴，听到近在咫尺的滑行声。
有什么东西在柜台前停下，弯下腰——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从柜台边缘探进来，
离我的脸只有几厘米。"找到你了。"它"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收音机突然播放起一段童谣："伦敦桥要塌了，要塌了，
要塌了..."红色制服的身影全部僵住，然后像被无形力量拉扯般退向黑暗深处。
灯光逐渐恢复正常，收音机的指示灯变回了绿色。我和张明瘫坐在收银台后，浑身发抖。
"那...是什么？"我声音嘶哑。张明摇摇头，递给我一瓶水——生产日期是1999年。
"喝吧，能镇定神经。"我犹豫了一下，但实在太渴了。水有一种奇怪的金属味，
但喝下后确实感觉好多了。"你救了我。"我说。他苦笑："违反了好几条规则。
明天店长会知道的。""为什么要冒险？"张明看着我的眼睛，
第一次流露出真实情感："因为上一个我没能救下的人，变成了昨晚那个醉汉。"凌晨五点，
我们精疲力尽地清点货架。东区恢复了正常，只有七排货架。但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我发现了一个小盒子，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给下一位发现者"。
盒子里是一把古旧的黄铜钥匙，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员工休息室的门不是真正的门。
找到那扇不存在的门，真相就在后面。——前夜班员工李"我把钥匙藏进口袋，
想起王姨说的话：手册背面比正面有用。趁张明不注意，
我翻开了那本《夜班员工生存指南》的背面——在封底内侧，
用极小的字写着几条没有出现在官方规则中的条款：店长会在每月15日穿黑色制服，
其他时间若见到黑衣店长，不是她。休息室的钟有时会快或慢15分钟，以收音机报时为准。
如果连续三晚看到红色员工，第四晚不要来上班。收银机偶尔会吐出1984年的硬币，
收集它们，关键时刻能救命。便利店的真正员工只有夜班人员，白天的"员工"不是人类。
后仓的镜子是安全的，可以在任何时间使用。每周日凌晨2:00，货架会显示真实库存，
记住它们的位置。不要寻找那扇不存在的门。最后一条被划掉了，旁边写着："我找到了，
代价是永远留下。——李"六点整，晨光再次拯救了我们。王姨来接班时，
锐利的目光在我和张明之间来回扫视。"昨晚很热闹啊。"她冷笑道。
张明低下头："我的错，我违反了规则。"王姨哼了一声，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这是什么？
"我的心跳停了一拍——她摸到了我口袋里的钥匙轮廓。"零钱。"我强作镇定。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松开手："记住，好奇心会害死猫。今晚别迟到了。
"走出便利店时，张明突然塞给我一张纸条："回家再看。"回到家，我展开纸条，
上面写着："不要完全相信手册。有些规则是它们写的。钥匙是真的，但不要周日用它。
我试过，失败了。——还有，你的员工证照片开始变化了。
"我颤抖着掏出员工证——照片上的我，正在眨眼睛。我盯着员工证上眨眼的自己，
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照片里的"我"突然咧嘴笑了，
露出比现实中的我更加整齐的牙齿——我有一颗虎牙稍微突出，
而照片里的牙齿完美得不像人类。手机震动起来，是张明的第二条信息："别担心，
这是正常现象。只要照片还是你的脸，就安全。"我立刻回复："什么叫'还是我的脸'？
最后会变成什么？"已读。正在输入。然后停止。过了五分钟，他才回复："周日见面谈。
别带钥匙。"周日。也就是明天。我翻开那本《夜班员工生存指南》，
再次研读背面的隐藏规则。第20条被划掉的"不要寻找那扇不存在的门"格外刺眼。
李姓员工留下的警告与邀请，像是一个无法抗拒的陷阱。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黄铜钥匙，
冰凉的金属已经沾染了我的体温。如果周日危险，
那么今晚——周六夜班——是我唯一的机会。晚上9:40，我提前二十分钟到达便利店。
透过玻璃门，我看到王姨正在训斥张明，她黑色的指甲几乎戳到他眼睛里。我推门时，
风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啊，林柚。"王姨瞬间换上和蔼的笑容，但眼神冰冷，
"听说你们昨晚遇到红色员工了？"我点点头，警惕地看着她今天的制服——深蓝色，
不是隐藏规则里警告的黑色。但她的胸牌有些奇怪，名字"王丽华"的笔画似乎在缓慢蠕动。
"新人总是特别'幸运'。"王姨拍拍我的肩，手指过于用力，
"张明没告诉你应对红色员工的正确方法吧？"我看向张明，他微不可察地摇头。
"他教了我很多。"我小心回答。王姨冷笑一声："比如按下红色按钮？
那按钮一年只能用三次，你们已经浪费了一次。"她凑近我，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腐臭味，
"想知道第二次按下会发什么吗？整个店会锁死，直到天亮。"她离开后，
张明立刻检查我的员工证："变化到哪一步了？"我给他看那张会动的照片，
现在"我"的眼睛变成了诡异的淡紫色。"比我想象的快。"他眉头紧锁，
"今晚别做任何冒险的事，尤其是——""尤其是寻找不存在的门？"我直视他的眼睛，
"张明，你知道那扇门后面有什么，对吗？"他的表情凝固了："你找到了钥匙。
""李留下的。"我掏出黄铜钥匙，"今晚我要去。""不行！"张明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我疼痛，"你不知道自己在玩什么。李不是'前员工'，
他是——"收音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打断了我们。指示灯闪烁着不稳定的黄色。
"太早了..."张明看向挂钟——才晚上10:15，"它们在监听我们。
"我们默契地停止谈话，开始例行工作。凌晨1点，一位老妇人进来买止痛药。
她穿着老式旗袍，走路没有一点声音。"最近总是头疼。"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就在眼睛后面，像有什么东西在生长。"我递药时注意到她的影子——有两个，
一个跟着她的动作，另一个静止不动，头部异常肿大。"谢谢，亲爱的。"老妇人接过药，
手指碰到我的掌心，冰凉黏腻，"你是个好孩子，不像上一个。"她诡异地微笑，
"他太吵了，所以我们让他安静了。"她离开后，
我发现收银台上多了三枚1984年的硬币。"隐藏规则16。"张明迅速收起硬币，
"她说'上一个'...可能是醉汉。"凌晨3点的休息时间，收音机突然自动开启，
指示灯变成刺眼的红色。
机械女声重复着："警告...全店异常...警告...""不该这样的！
"张明脸色惨白，"红色预警一个月最多一次！"冰柜开始剧烈震动，
货架上的商品纷纷掉落。最可怕的是——东区的货架又在延伸，这次速度快得肉眼可见。
"它们冲你来的。"张明抓住我的肩膀，"你打算找那扇门，它们知道了。
""我还没——""想也不行！"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它们能读心！"就在这时，
整个便利店陷入黑暗。应急灯没有亮，只有收音机的红色指示灯像眼睛一样在黑暗中闪烁。
"手电筒。"张明的声音在颤抖，"柜台下面。"我摸索着找到手电筒，打开的一瞬间，
光束照到了一张紧贴在我面前的脸——红色制服的员工，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裂到耳根的嘴。
我尖叫着后退，手电筒照到四周——至少十几个红色制服的身影从各个方向向我们逼近。
"摇铃！"张明塞给我那个铜铃铛，"不要停！"清脆的铃声在黑暗中回荡，
红色身影们停住了，但没有后退。张明趁机拉着我冲向员工休息室。
"不是要两人同时在岗吗？"我边跑边问。"现在顾不上了！"他踹开休息室的门，
"那扇门只有在夜班时间才会出现，但今晚它们太活跃了，可能已经——"休息室里，
原本空白的墙面上出现了一扇古老的木门，上面布满了眼睛般的木结。
"不..."张明绝望地说，"它们故意放出来的。
"红色制服的身影已经堵住了休息室门口，缓慢地逼近我们。最前面的一个举起手，
掌心裂开，露出一张满是尖牙的嘴。"别无选择了。"我掏出黄铜钥匙，"张明，相信我。
"他看了看逼近的红色身影，又看了看我，突然夺过钥匙："我来开。无论看到什么，
不要进去超过三步，不要碰任何东西，不要回答任何问题。"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
整个便利店响起震耳欲聋的尖啸声。门开了，里面是一片刺眼的红光。张明率先跨入门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