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晴将季度报表最后一页翻过，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高管们都正襟危坐，
目光都紧张的聚焦在她身上，等待这位集团最年轻CEO做出最终的决定。
"市场部三个方案全部否决。"她将文件轻轻合上，指尖在黑色封皮上点了点，
"我要的是突破，不是重复去年的套路。周五前，我要看到最新的方案。
"市场总监额头紧张的冒汗，却不敢抬手去擦。"是，苏总。我们会重新规划。
"苏沐晴站起身，一米六八的身高在高跟鞋的加持下显得气场强大。"散会。财务部的留下。
"助理林琪快步跟上她，附在耳边小声地说："苏总，幼儿园刚才来电话，
暖暖发烧到38.5度，已经送到儿童医院了。"苏沐晴脚步猛地顿住，满脸紧张。
"什么时候的事？""二十分钟前。王老师打您电话没接，
就打到了您留下的办公室固定座机上。"苏沐晴这才想起会议前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她迅速从包里掏出手机，七个未接来电让她心脏不受控制的紧张跳动。"立刻备车。
"她转头对一旁等待的财务总监说，"报表问题明天再说。"三月的天说变就变，
上午还阳光明媚，转眼就下起了漂泊大雨。苏沐晴坐在车后座，心神不宁的盯着窗外，
雨水拍打在车窗上，模糊了外面的世界，就像她此刻模糊的视线。"再快点。
"她有些心急的催促司机。"苏总，雨太大了，视线受阻，再快不安全。
"苏沐晴咬住下唇不再说话，只是将拳头攥得更紧。暖暖从小体质弱，每次发烧都来势汹汹。
离婚两年，她一个人带着女儿，早已习惯独自面对这些突发状况，
但每一次都像第一次那样令她心惊胆战。车刚在医院门口停下，苏沐晴就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外套，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她直奔三楼儿科急诊。
"暖暖！王老师！"她气喘吁吁地推开诊室门，却猛地顿在原地。诊室里，
她的前夫沈予安正抱着女儿，轻轻拍着暖暖的背。小女孩脸颊通红，
闭着眼睛蜷缩在父亲怀里，小手紧紧抓着沈予安的衣服。熟悉的呼喊声让沈予安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整整两年没见，他看起来成熟了许多，
下颌线条更加分明，眉宇间添了些凌厉，依然英俊得让人心颤。"你来了。
"沈予安的声音带着熟稔的平静，仿佛他们昨天才见过面一般。苏沐晴深吸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王老师联系不上你，就联系了我。
"他轻轻调整了一下抱着女儿的姿势，"暖暖一直在喊爸爸。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猛地刺入苏沐晴的心脏。她走近病床，摸了摸女儿的额头，
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眉头不禁紧皱。"医生怎么说？""病毒感冒引起的发热，要留院观察。
"沈予安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你淋湿了。
"苏沐晴这才注意到自己因为着急被雨淋湿的狼狈样子，湿透的外套贴在身上，发梢在滴水。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敷衍的擦了擦脸。"妈妈..."暖暖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苏沐晴立刻弯腰握住女儿的手："宝贝，妈妈在这里。"暖暖睁开眼睛，
眼神在爸爸妈妈之间回来晃动，
扬起属于孩童天真稚嫩的微笑"爸爸妈妈都在...暖暖好开心..."苏沐晴的喉咙发紧。
她看了沈予安一眼，发现他的表情同样复杂。"暖暖乖，先睡一会儿。
"沈予安轻声哄着女儿，"爸爸妈妈都会陪着你。"孩子很开心，很快就睡着了。
病房里只剩下输液器滴答的声音和两人刻意放轻的呼吸声。"我去给你买件衣服。
"沈予安突然说"不用。"苏沐晴条件反射地拒绝，"林琪一会儿会送来。"沈予安点点头，
不再坚持。他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另一侧，两人就这样隔着女儿沉默相对。窗外的雨声渐小，
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进病房，落在暖暖的被子上。苏沐晴看着女儿稚嫩的小脸，
不禁想起六年前暖暖刚出生的时候，想起那个曾经承诺永远保护她们的男人，
想起那些破碎的誓言和无法挽回的伤害。
"妈妈..."暖暖再次醒来"我想喝水..."苏沐晴立刻起身倒水，
沈予安同时伸手调整病床高度。两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一起，又迅速分开，像触电一般。
"我来吧。"沈予安接过水杯，小心地扶起女儿喂水。暖暖喝了几口，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们："爸爸妈妈能一起陪我到出院吗？
就像以前那样..."苏沐晴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下意识就要拒绝，
但却不知道如何向年幼的女儿解释。"当然可以。"沈予安抢先回答，然后看向苏沐晴，
眼中像是带着恳求，"对吧？"阳光照在他身上，看着眼前熟悉的脸。
苏沐晴不禁想起很久以前，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问她"嫁给我好吗"。"嗯。
"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们一起陪你。
"苏沐晴在病房的洗手间里换好林琪送来的干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下的黑眼圈，
这两年她事事亲力亲为不敢懈怠，集团的重担和单亲妈妈的责任像两座大山，
压得她快喘不过气。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却让她愣在原地。沈予安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将暖暖搂在怀里，一手端着药杯，轻声地哄着："最后一小口，爸爸给你准备了蜂蜜水。
"暖暖皱着小脸摇头，小嘴咬紧不肯喝药。"上次我们说好的，
勇敢的小公主喝完药可以选一个故事。"沈予安的声音温柔，
"今天想听《长发公主》还是《冰雪奇缘》？""要艾莎的故事..."暖暖小声嘟囔，
终于张嘴乖乖喝药。沈予安立刻递上蜂蜜水，等女儿喝完，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本精装绘本。
"从前，在北方的群山之中，有一个拥有冰雪魔法的小女孩..."沈予安的声音低沉舒缓，
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书页，时不时指插图给暖暖看。苏沐晴靠在门框上，胸口泛起一阵酸涩。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予安，六年前暖暖出生时，他正在纽约谈一个并购案，
连女儿第一声啼哭都是通过电话听的。而现在，他讲童话故事的熟练程度，
仿佛这两年来他每天都在做这件事。"苏总。"林琪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压低声音道，
"董事长来电话了。"苏沐晴看了眼病床边的父女。暖暖已经昏昏欲睡，
小手抓着沈予安的领带不放。她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接过林琪递来的手机。"爸，
我在医院，暖暖发烧——""我知道你在医院。"苏父的声音显得有些冷漠，
"我还知道沈予安也在。沐晴，你忘了当初他是为什么接近你的？
"苏沐晴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手机。"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医院那边我已经叫了人过去。"苏父强势的直接做了决定，"明天上午九点，
我要在办公室见到你。"电话挂断，苏沐晴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喉咙发紧。
林琪担忧地看着她："苏总，您脸色很差，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没事。"她摇摇头，
"你先回去吧，把明天上午的会议资料准备一下。"回到病房时，暖暖已经睡着了，
沈予安正在调整输液管的速度。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她手中的手机上。
"有急事？"他问得很随意，仿佛他们还是可以分享一切的夫妻。"公司的事。
"苏沐晴简短地回答，走到病床另一侧坐下。
沈予安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暖暖的病历复印件和医生建议。
她最近三个月发烧四次，医生建议做个全面检查。"苏沐晴接过文件夹，
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手背，两人同时缩了一下。"这些我都知道。"她翻开文件，
"上周刚带她做过过敏原测试。""结果呢？""对尘螨和花粉轻度过敏。
"苏沐晴不自觉放柔了声音，"医生说大一点免疫力强了会好转。
"沈予安沉默了片刻："这两年...辛苦你了。"这句话像一根针，
精准地刺入苏沐晴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猛地抬头，想从他脸上找出虚伪的痕迹，
却只看到他满怀歉意的脸。"我是她妈妈。"她低头继续翻看文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一阵浓郁的香水味比人先飘进病房。"予安，你真的在这！"苏沐晴抬头，
看到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妆容精致，手里捧着一束百合。
她的目光在认出对方的瞬间冷了下来，林妍，沈予安的前秘书，也是当年那些流言蜚语之一。
林妍注意到苏沐晴也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苏总也在啊。
"沈予安皱起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刚好来医院看朋友，在走廊遇到王老师。
"林妍笑着走近，将花束放在床头柜上，"听说暖暖生病了，特地来看看。
"苏沐晴冷冷地看着那束百合，伸手将它拿开："暖暖对花粉过敏。
"林妍的笑容僵在脸上："抱歉，我不知道...""没关系，林秘书一向粗心大意。
"苏沐晴将花束递给量完体温准备离开的护士，"麻烦帮我处理掉，谢谢。
"林妍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挂上笑容："予安，明天董事会的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
你要不要先看看？"苏沐晴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病历本。两年过去了，林妍还是这副，
句句带刺，字字炫耀的样子。直到现在还是记忆深刻，
当年这个女人故意留下口红印在沈予安的衬衫上，还"不小心"发到了朋友圈。"林秘书。
"沈予安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有什么事情可以上班时间再说。
"林妍眨眨眼，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只是担心你太忙...""不劳费心。
"苏沐晴站起身，走到窗前拉上窗帘，"沈总现在的身份是暖暖的父亲，不是你的上司。
"林妍的红唇抿成一条线："苏总还是这么...护食。"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沈予安一眼，
"不过有些东西，强留也留不住，您说是不是？"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些被她深埋的记忆又翻涌上来，深夜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卧室等丈夫回家，
新闻上沈予安却和林妍并肩出席酒会的照片，产房里只有母亲的担心和陪伴..."林妍。
"沈予安突然站起来，声音里带着苏沐晴从未听过的严厉，"请你马上离开。
"林妍愣住了："予安，我只是。。""现在，立刻。"他的手指向大门下了逐客令，
"还有，以后称呼我沈总。"林妍的脸涨得通红，抓起包包转身就走。门被重重摔上，
窗户玻璃都被摔得震了一下。暖暖睡的似乎不是很安稳，苏沐晴轻拍她的背。
等女儿安稳熟睡后，她才看向沈予安："演得不错。
"沈予安的表情有些难看："我不是在演戏。""是吗？"苏沐晴表情讽刺，
"两年前你可没这么干脆地让她'称呼你沈总'。""因为我当时是个瞎子。
"沈予安直视着她的眼睛，"沐晴，我和林妍从来没有什么，那些都是。。""我不想听。
"苏沐晴打断他沈予安深吸一口气，坐回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婚戒留下的那道浅痕。
苏沐晴注意到了这个动作，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夜渐渐深了。护士换了最后一次药，
告诉他们暖暖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苏沐晴松了口气，
随后感到一阵疲惫袭来。"你睡会儿吧。"沈予安轻声说，"我看着点滴。"苏沐晴摇摇头，
在旁边的陪护椅上坐下。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只有暖暖均匀的呼吸声和输液器偶尔的滴答声。"这两年..."沈予安突然开口，
声音很轻，"我报了育儿课程。"苏沐晴有些惊讶地看向他。"还看了很多儿童心理学的书。
"他继续道，目光始终停留在女儿脸上，"我知道这些弥补不了什么，
但...我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苏沐晴的喉咙发紧。她想起刚才他讲故事的熟练样子，
想起他知道暖暖所有的过敏原，想起他随身携带的那本精装绘本..."为什么？
"她听见自己问。沈予安抬起头，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因为失去后，
才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苏沐晴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因为害怕自己会在他眼中再次沉溺，会轻易的就原谅了他。第二天，暖暖顺利的出了院。
沈予安办好了所有手续，苏沐晴给女儿换了身干净衣服。小女孩一手拉着爸爸，
一手拉着妈妈，蹦蹦跳跳开心的像一只吃了蜜的小蜜蜂。"爸爸妈妈一起送我回家吗？
"暖暖仰着小脸期待地问。苏沐晴蹲下身，整理女儿的衣领："妈妈送你回家，
爸爸...还有工作要忙。"暖暖的小脸垮下来，眼眶开始发红。沈予安迅速蹲下，
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爸爸周六接你去游乐园好不好？坐旋转木马，吃冰淇淋。
"暖暖开心的问："真的吗？妈妈也去吗？"苏沐晴还没来得及回答，
沈予安就接了话："如果妈妈有时间的话。不过就算妈妈忙，爸爸也会准时来接你，
说到做到。"暖暖接受了这个安排。送女儿上车后，苏沐晴看向沈予安："周六上午十点，
我会带暖暖在中央公园南门等你。"沈予安点点头："谢谢你，沐晴。""为了暖暖。
"她强调道，"而且我必须在场。""我明白。"沈予安的目光柔和下来，"周六见。
"苏沐晴转身上车，没有回头。周六早上，苏沐晴站在衣帽间前，
手指在一排衣服间游移不定。暖暖已经穿戴整齐，正抱着她最喜欢的兔子玩偶在客厅等待。
"妈妈，我们要迟到了！"小女孩有些焦急地喊道。苏沐晴深吸一口气，
随手抓起一件米色风衣套在身上。这两年来第一次，她在穿衣镜前多停留了几分钟，
甚至涂了一层淡淡的唇彩。中央公园南门人流如织。苏沐晴紧紧牵着暖暖的手，
目光在人群中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十点整，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她们面前。
沈予安下车时，苏沐晴的呼吸不自觉地滞了一下。他今天没穿惯常的商务西装，
而是一件深蓝色休闲衬衫配米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像是回到了他们初识时的样子。"爸爸！"暖暖欢呼着扑进他怀里。沈予安将女儿抱起，
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小公主今天真漂亮。"然后他看向苏沐晴，嘴角微微上扬，
"你也是。"苏沐晴别过脸去："不是说好十点吗？准时是基本礼貌。
""我九点四十就到了，"沈予安无辜地眨眨眼，"在停车场等了二十分钟，
怕来得太早让你不舒服。"这句话堵得苏沐晴无言以对。她没想到沈予安会考虑得这么周到，
或者说，没想到他会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这次见面。游乐园里人声鼎沸。暖暖一手拉着爸爸，
一手拉着妈妈，兴奋地指着远处的旋转木马。沈予安蹲下身，平视着女儿："想先玩哪个？
""旋转木马！然后碰碰车！然后摩天轮！"暖暖一口气说完，眼睛亮得像星星。
沈予安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遵命，小公主。"他站起身，
很自然地接过苏沐晴肩上的包，"我来拿吧。"苏沐晴愣了一下。从前他们一起出门，
沈予安永远步履匆匆，从不会注意到她是否需要帮忙。而现在，他不仅主动提出，
动作还如此自然，仿佛这两年他们从未分离过。旋转木马前排队的人不少。
暖暖坐在沈予安肩头，开心得手舞足蹈。苏沐晴站在一旁，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沈予安的侧脸。
"想什么呢？"沈予安突然转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苏沐晴迅速移开视线："没什么。
"她顿了顿，"你经常来游乐园吗？看起来很熟悉。""来过几次。
"沈予安调整了一下肩上暖暖的姿势，"提前踩点，看看哪些项目适合孩子。
"这个回答让苏沐晴心头一颤。她没想到沈予安会为了一次游乐园之行专门做准备。
过去的他，连女儿生日都要秘书提醒。排队轮到他们时，暖暖坚持要爸爸妈妈一起坐。
苏沐晴本想拒绝，但看到女儿期待的眼神，还是不认让女儿失望。
沈予安抱着暖暖坐在一匹白色骏马上，苏沐晴坐上了马车。音乐响起，木马开始旋转。
暖暖兴奋地尖叫，沈予安稳稳地护着她，不时回头看一眼苏沐晴。每一次目光相接，
苏沐晴都能感觉到心脏失控的跳动。接下来的时间里。沈予安耐心十足，
陪女儿几乎玩遍了游乐园适合孩子的项目。中午在吃饭时，
暖暖已经累得在沈予安怀里睡着了。苏沐晴喝着柠檬水，观察着对面的父女俩。
沈予安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动作娴熟得令人惊讶。"你变了很多。
"沈予安抬起头："人总会变的，尤其是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之后。"苏沐晴垂下眼睛，
盯着水杯里漂浮的柠檬片："暖暖很喜欢你。""我希望...你也能重新喜欢我。
"沈予安的声音很轻，却重重地敲在苏沐晴心上。她没有回答，只是招手叫来服务员结账。
下午三点，天空突然阴沉下来。他们刚走到停车场，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沈予安迅速脱下外套罩在暖暖头上，护着母女俩奔向他的车。苏沐晴坐进副驾驶，
小心地将睡着的暖暖安置在儿童安全座椅上。沈予安启动车子，打开暖风。"冷吗？"他问，
伸手想要调节出风口方向。"不冷。"苏沐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目光却被他手腕上的表带吸引，那是他们结婚一周年时她送的礼物，
表盘背面刻着"SY & SMQ"。她以为他早就扔了。雨越下越大，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沈予安专注地开车，侧脸在灰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
苏沐晴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后视镜，突然发现上面挂着一个褪了色的毛线挂饰，
那是他们大学恋爱时，她亲手织的小熊。她的心跳有些加速。沈予安开的是新车，
却特意把这个廉价的小挂饰移了过来。这意味着什么？"你家地址是？
"沈予安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思绪。苏沐晴报了小区名字，然后补充道："和以前不一样了，
离婚后我搬出来了。"沈予安点点头，在导航里输入地址。车内的沉默的有些压抑，
只有暖暖均匀的呼吸声和雨打车窗的声音。"沐晴，"沈予安突然开口，"下周六我可以。。
""苏总！"一个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苏沐晴接起电话，
林琪焦急的声音传来："苏总，不好了！赵氏刚刚宣布终止与我们的所有合作，
股价已经开始下跌！董事长要立即召开紧急会议！"苏沐晴的脸色瞬间煞白："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她转向沈予安，"麻烦送我去公司，越快越好。"二十分钟后，
车子停在苏氏集团大楼前。雨依然下个不停，苏沐晴解开安全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