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备战奥运的天才女子自由搏击选手,却被男朋友骗去泰国打黑拳给他赚钱。
我在八角笼里血战厮杀,每天命悬一线,男朋友却在赌场花天酒地,另寻新欢。
最终我一场落败含恨而终,男朋友却功成身退,抱得美人归。我死后,世界意识找到我。
祂许我重来一世,只要我避开祂的宠儿就能心想事成。我拒绝了。
因为我心心念念的就是他的命。01老板,人带到了,你看这钱……嗯,人扔地上,
钱打过去了。我用泰语冷淡回答,徒手掐灭手中的烟,身后传来男人被摔在地上后的闷哼。
看着地上不停挣扎的麻袋,我蹲下身,一把蝴蝶刀无声贴上地上人的脖颈,
刀刃寒凉的触感立刻就让麻袋里的人噤了声,空旷的废弃工厂里只剩下压抑颤抖的呼吸声。
隔着麻袋,其实我只能看到一个蜷缩的人影,但我怨恨的灵魂已经叫嚣着先我一步认出他,
吴古,好久不见。我找了好多人杀你,好可惜,他们都失败了。
那我只好自己动手了。反派死于话多,所以我选择直接抬起手中闪着寒光的刀,
狠狠朝他的脖子上的大动脉戳去。但就在刀尖要碰到人的一瞬间,
旁边机床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巨响。零件四散纷飞,其中一个螺帽好巧不巧地打中我的手,
于是刀尖一偏险而又险地插进一旁的地里。盯着那一道带着警告意味的伤口贯穿手背,
我神色晦暗。又是世界意识吗,啧。死老天,这么护崽子。随意扯了块衣服包扎,
我捡起地上的刀,把刚要离开的几个人又叫了回来。我知道你们有门路,把他送进园区,
找个难出来点的。嘿嘿当然可以,只是这价钱…好说。看着向边境开的五菱宏光,
我手上新续的烟燃起红光。没关系,既然死不掉,活着也有活着的玩法。吴古,
你的光环又能护你几时?02所以医生你的意思是,
昨天还在你们这里做完入队体检身体健康的我,今天就被查出来肺癌晚期只剩三个月了?
呃,是的。看着这一纸荒唐的诊断书,我气极反笑。
看来那个煞笔世界意识是很满意我送给祂亲儿子的大礼了。我的猜测没错,就算是世界意识,
也无法强行抹杀一个人。他投射在吴古身上的力量经此一遭怕是所剩无几了吧。
一条来电显示打断了我的思考,我挑了挑眉,状似温柔地接起来。古古,是想我了吗?
是…是啊宝宝,听说你马上要选入国家队了,
我在泰国这边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退役拳击手,我和他提了你,他很感兴趣,你来不来?
看来人已经到了啊,这就开始揽活了?听着对面强压颤抖熟悉的声音,
我一瞬间有些恍如隔世。上辈子,他也是这样把我骗去泰国。
他在赌场里玩21点被算计得底裤精光,赌场的老板要他留下一条手来抵债。
在见血的前一秒,他想起我,立马尖叫着和赌场老板提出拿我进八角笼里打拳来还他的债。
当时那个天真的我,即使被对手掼在地上打得头破血流,
对上观众席上吴古和其他赌徒一样狂热的眼神,也坚信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啊。
牙龈传来的幻痛使我在愤恨中清醒,仔细藏起无边的怨恨,我用玩味的语气和对面开起玩笑,
啊,可是好远,我不想来。电话那边的吴古瞬间破功尖声回应,什么!你不能不来!!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满足了我的恶趣味,我才不急不缓地回答他的问题,好了,
我会来的,你可要乖乖等我哦。我当然要去看着了,万一又被这小子跑了怎么办?
但你可一定要等我啊,吴古。可别还没等我就被那些人玩死了。02不可能!
只要我还活着,你想都别想去泰国!餐桌上母亲精心准备的菜肴被父亲一把攘下餐桌,
餐盘落地的声音直刺我的耳膜。我只是通知你,没征求你的意见。
我淡定地放下手中筷子,看着对面那个指着我火冒三丈的人,
把目光偏了偏落到他肩上的警章,哥哥在泰国殉职的事,只有你还走不出来。你!
略过对面人难以置信的眼神,我沉默起身,餐椅摩擦地面发出巨响。来到走廊时,
路过一张黑白的照片,是一个穿着警服笑得灿烂的大男孩,我脚步顿了顿,又径直向前走。
再慢一点,我怕我舍不得。但还没来得及回到房间,喉间的痒意就再也压抑不住,
剧烈的咳嗽像潮水般袭来,我死死捂住嘴,想把声音压下,却恰好被喉间涌上的一口血呛住,
眼前一黑跪坐在地上咳得更凶。耳鸣声中混着父母争执的声音,我背靠在走廊上,
一点点用无力的手脚爬回了房间。确定锁好了房门,我才将一直捂着嘴的手放下,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红。我突然笑了。我不怕死,死亡其实并不可怕。
我只怕自己从地狱爬回来也还是不能如愿。那就来看看吧,是我毁了祂心爱的男主快,
还是祂毁了我快。这是我晕死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站在奥运最高领奖台上身披国旗,万人喝彩,父母和哥哥在电视机前抱作一团,
一家子商量着庆祝等我回家。但梦总是要醒的。睁眼,从月光下冰冷的地板上起身,
看到手机里刚刚提交的退队申请,找出置顶的两个联系人发送早已编辑好的消息,
我按下息屏键,提着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出门。上辈子,在我失踪后一周,
父母就联系了吴古,他用我在八角笼里重伤的照片将他们骗去泰国,
利用自己和那个赌场老板的关系制造一场车祸以绝后患。我毫不知情,
当晚还在因为弑亲仇人给的一个干净的创可贴感动落泪。
尽管那个创可贴小到遮不住我身上任何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刚回来见到父母时,
我紧紧依偎在母亲怀里浑身颤抖地喘着气。父亲在一旁安抚地摸着我的脑袋,
问我是不是训练有什么不顺心。我以为我会抱着他们大哭一场。但我哭不出来。
那个地下充斥铁锈和血腥的笼子早已将我的眼泪流尽了。
现在回来的只不过是一具被怨恨蚀尽的空壳,哪里有泪呢?回头,
看着听到车子引擎响声的父母卧室亮了灯。我坐进车内挡住窗户外的视线。师傅,
麻烦去国际机场。我才刚出门,就已经开始想家了。03才坐上吴古说派来接我的车,
我的护照,身份证,银行卡就全部被抢走了。似乎是有人专门叮嘱过,
他们还给我扎了一针让我无法反抗。我装作一副惧怕的样子质问,你们是谁?
我警告你们这是犯法的!那两个抢走我所有证件的人浑不在意,也不回答,
只是用看货物的眼神肆意打量着我,看这娘们儿细皮嫩肉的,送进地下真是可惜了。
就是,要是进了赌场,不定哥几个还可以爽一下。两个人用泰语肆意淫笑,
反而忽略了我上翘的嘴角。潮湿的水汽混着呛人的廉价烟草与汗臭,暗藏一丝血腥扑入鼻腔,
头上蒙眼的破布被人粗暴的扯下,我眯起眼,适应着头顶一圈刺眼的射灯。赌鬼的叫嚣,
主持的呼喊,还有身后铁门落锁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不理会几乎比我高一个头的对手挑衅的话语,我眼神锁定看台的一个方向。吴古就在那里,
手里的赌券被他捏得变形,整个人眼球外凸,嘴里念叨着什么,抖得像筛糠。
我知道他在怕什么,要是我输了,他就会失去好不容易找到的救命稻草,
再次跌入那个暗无天日的园区里受人打骂羞辱。八角笼里败者死,生者出。
看台爆发激烈的欢呼,是我身后的对手见我一直无视他暴怒之下挥拳冲来。
这一拳要是打在实处,非伤即残。看到吴古瞬间煞白的脸色,我心满意足的转身。
然后只是一个滑步接上裸绞,那个小山一样的男人就倒下了。空气静止了一刻,
之后就是爆炸的咒骂声混杂着微弱的欢呼。他们将手中的已经无效的赌券投向八角笼,
预示着今晚赌拳又一次的失败。站在漫天票劵里,我敲敲铁门示意呆住了的主持放人。
门外站着一个黑衣保镖。小姐,老板有请。我等个人。我抱手看向看台,
吴古的位置人去座空,但我身边除了一群不敢上前只能高声咒骂的赌鬼,不见他的身影。
你找的如果是你的好男友,他早跑了。楼上幽幽传来声音,
身边保镖低头鞠躬示意他的身份。上辈子,我满头是血地爬出八角笼,
身后是被我一拳一拳打得血肉模糊的对手。吴古第一时间冲出来在疯狂的赌鬼中护着我,
抱着我哭,和我道歉。我不知道的是,他连那种时刻都要先和赌场老板确认我的价值,
才敢带着一堆保镖护在我身前。多傻啊,这从头到尾用谎言包裹的爱情。抬头,
看着那个戴着虎头面具的人,我咧嘴露出一个艳丽的笑容。谈笔生意,护我三个月,
我帮你把整个园区打下来。然后再送你们所有人上西天。想象中的嗤笑和质疑并未出现,
只有面具下低低的笑,好啊,我很期待。
04不是说只要她打赢了我就能调去老板身边安全的地方吗?您这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刚从拳场后门出来,我就听到了吴古焦急的声音。
静静看着那个被来人拒绝还谗笑着哈腰点头的人,我推开门走出去。
铁门推动的声音引起吴古的注意,先是丑态被撞破的不悦,见到是我,他表情僵了一瞬,
不确定我有没有听到刚刚的话,但还是立马换出一份深情懊悔的表情。
然后在我面前直直跪下来抓着我的裤脚,声泪俱下。呜呜宝宝,我对不起你,
但那些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找人,我也是没办法,幸好你没事宝宝,我不求你原谅我,
只求你能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你可怜可怜我,好吗?见我不说话,
他又去拉我的手,在他脸上比划。我知道你生气宝宝,我随便你打,你想怎么出气都可以。
好啊。我一巴掌狠狠掴在他脸上,用尽全力之下他被我抽地往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下来。
这是替上辈子的我打的。什么叫幸好没事!他怎么敢让我原谅他?
我上辈子在这里受到的羞辱打骂,扭折的手脚,打断的肋骨,终其不过你轻飘飘的一通电话!
可怜你?那谁来可怜过我和我无辜的父母?!一口腥甜涌上喉间,我咬着舌尖强压下去,
在还没缓过神的吴古面前蹲下来,用手掐上他肿起滚烫的左脸。还没完呢,古古。
让我看到你的决心和行动吧。05他确实做到了。在我从拳场回来时给我找药找水,
吃饭时会把水果藏起来给我,他还在我阳台上搬来一盆不知从哪里来的红玫瑰。
那玫瑰红艳艳的,像血一样。上辈子他真干过给我下迷药送到别人床上的事在先,
我并不打算碰任何一样东西。又一次将他送来的水和药倒进花盆,我看着阳台出神。我知道,
现在这桩桩件件都是因为他靠近我这个红人会更安全,更有机会往上爬。
可这盆玫瑰很漂亮不是吗?我在拳场的名声越来越响亮,他们私下叫我拳王。
但我的时间不多了。癌细胞无时不刻地折磨着我,肺就像一台破旧的风机,吐不完的血,
咳不完的嗽,还有留不住的生命力。于是我和面具老板说,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然后园区就传出我得罪老板被送到赌场当荷官的消息。当晚吴古就急匆匆找上门来,
问我真假。我挤出两滴眼泪,扑到他的怀里。我只有你了。
此时的吴古在各方因素的加持下,已然成为了一个小头目,不再受制于人。
我能感受到此时我抱住他时,他身体的僵硬和犹豫。第二天,窗口开得正艳的红玫瑰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