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记忆重构！第217号苏醒我的手指触碰到金属舱盖内侧的冷凝水，
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椎。睁开眼睛的瞬间，白光像手术刀般割开视网膜，
我本能地抬手遮挡，却发现手腕被某种胶质束缚带固定在舱体两侧。
"第217号实验体已苏醒，神经连接稳定率98.7%。"机械女声从头顶传来，
我挣扎着转动脖颈，透过弧形玻璃罩看到无数电缆从天花板垂落，如同倒悬的黑色雨林。
内横冲直撞——深夜实验室的警报、培养舱里漂浮的苍白躯体、显示器上跳动的脑电波图谱。
那些本该属于研究对象的画面，此刻正从我的视神经末端不断闪回。"林夏博士，
请保持心率在110以下。"墙壁突然亮起全息投影，
我的倒影在蓝光中分裂成十二个不同角度的躯体，"您正在经历记忆重构后的戒断反应，
这是正常现象。"冷汗顺着锁骨滑进衣领，我盯着投影里那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
及腰长发被静电吸附在舱壁上，右眼下方有道新鲜的结痂伤口，
这和我三天前在镜中看到的自己完全吻合。但三天前发生了什么？记忆突然被撕开缺口。
深夜十一点十七分，我攥着U盘冲进电梯，监控镜头在头顶闪烁红光。
地下三层的备用实验室里，十二个培养舱正在黑暗中呼吸，
每个舱体都漂浮着与我面容相同的实验体。当警报响起时，她们同时睁开了眼睛。
"您又陷入记忆闪回了。"机械声带着令人作呕的关切，"需要为您注射镇静剂吗？
"束缚带自动解开时发出粘腻的声响，我翻身滚出培养舱，赤脚踩在冰凉的金属地板上。
左手腕内侧浮现出淡蓝色的数字纹身：217。这个编号在记忆里出现过，
在那些被锁在防爆门后的档案袋上，在走廊尽头焚化炉的工作日志里。
走廊的应急灯将我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每扇气密门都映出十二个分裂的倒影。
当我踹开第三实验室的门时，通风管道突然喷出大量白色雾气。三十七个显示屏同时亮起，
每个画面都在播放不同的场景——我在便利店挑选酸奶，在解剖室分离脑桥，
在公寓浴室割开手腕。但最中间的屏幕正在直播此刻的实验室。镜头从天花板俯拍，
显示我正站在屏幕前看着自己，而画面右下角的弹幕正在疯狂滚动：[这次能坚持多久？
][赌十万她会在七分钟内崩溃][快转身啊后面！]后颈汗毛骤然竖起，
余光瞥见某个黑影从通风口垂落。我抓起解剖刀转身横劈，
刀锋划过空气的震颤沿着指骨传导至心脏。黑影轻巧地落在实验台上，
那是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女，兜帽下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姐姐的反应速度变快了。
"她歪头时颈骨发出脆响，右手握着与我相同的手术刀，"但这次准备的游戏更有趣哦。
"全息投影突然铺满整个空间，将我们包裹进暴雨夜的烂尾楼。
雨水穿透虚拟影像打湿我的睫毛，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少女的身影在钢筋水泥间闪烁，
每次现身都在更近的位置。当她的刀刃刺向我咽喉时，真实痛感从锁骨处炸开。
"这是神经同步装置的效果。"她在暴雨中轻笑，声音混着电子杂音，
"观众每发送一个点赞，你接收到的痛觉信号就会增强10%。"我踉跄着退到墙角，
左手摸到某个冰冷的金属物体。弹幕量正在指数级增长，
虚拟天空被观众ID组成的银河照亮。当少女再次袭来时，
我将藏在身后的液氮罐狠狠砸向地面。极寒白雾吞没整个空间时，我扑向记忆中的电闸位置。
虚拟投影发出玻璃破碎的声响，实验室的本貌在雪花噪点中浮现。
黑衣少女的影像扭曲成乱码，但真正的危机刚从培养舱区传来——所有舱盖正在同时开启。
液氮的白雾在空气中嘶鸣，我趁机扑向控制台。手指划过键盘的瞬间，
三十七个屏幕突然同时黑屏，实验室陷入死寂。只有应急灯在墙角投下血红色的光晕，
将我的影子钉在墙上不断抽搐。"认知抗拒指数突破阈值，启动B-7协议。
"2 真相裂痕！编号217之谜机械女声响起时，所有培养舱的玻璃罩同时升起，
冷凝水顺着舱壁流成诡异的图腾。
我数到第十二个舱体时突然停住——那里本该空着的金属台面上，
此刻正静静躺着我的工作证。塑封卡片上的照片里，我的嘴角以不可能的角度向上咧着。
后颈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我抬手摸到某个金属物体，拔下来时指尖沾着淡蓝色液体。
这是记忆提取器的接触电极，通常只会用在......研究对象身上。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分裂成无数回声。
最近的培养舱突然发出嗡鸣，舱内淡绿色营养液开始沸腾。当气泡破裂时，
年卧室的夜灯、大学实验室的防火警报、上周四的暴雨夜......记忆突然清晰得可怕。
上周四23:06，我站在这个实验室里，看着监控画面中的自己正走向电梯。
当时培养舱里躺着的是穿着白大褂的"林夏"，而现在穿着病号服的我，
正隔着玻璃与记忆中的自己对望。"认知混乱开始了。"黑衣少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转身看见三十七个屏幕重新亮起，每个画面都显示着不同角度的实验室。在第七号屏幕上，
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趴在地上啃食电缆绝缘层——那是我，但又不是我。
弹幕如蝗虫般掠过屏幕：[终于到我最爱的环节了][猜猜这次会分裂出几个人格？
][押5000赌她先挖左眼]右手指甲突然传来剧痛，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食指指甲正被无形的力量慢慢掀起。鲜血顺着指纹涡旋滴落，
在地面形成小小的217字样。虚拟痛觉不可能造成真实伤口，
除非......我发疯似的撕开病号服，在左侧肋骨下方摸到了手术缝合线。
伤口还带着新鲜血肉的温热，里面埋着某种微型装置。当我的指尖碰到它时，
所有培养舱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警告，实验体已触及核心抑制器。
"黑衣少女的身影在警报声中实体化，她手中的解剖刀这次泛着诡异的紫光。
我踉跄着退到控制台后，
注意到主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里藏着熟悉的代码片段——那是我三年前开发的神经同步算法，
本应用于治疗阿尔茨海默症。"原来是这样。"我扯断控制台的应急电源线，
将裸露的铜丝按在肋骨下的装置上，"你们把我的技术改造成了刑具。
"电弧窜过皮肤的瞬间，黑衣少女发出高频尖叫。她的影像像老式电视般扭曲，
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电路纹路。整个实验室开始震动，
天花板剥落出全息投影的底色——这里根本不是地下三层，而是某个巨型舱体的内部。
当最后一块伪装脱落时，我看见了真相。数百个透明培养舱呈蜂巢状排列，
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穿病号服的"林夏"。她们有的在疯狂抓挠玻璃，有的正在融化，
还有的已经变成一团纠缠的神经索。而我所处的"实验室"，
不过是中央舱体投射的虚拟实境。"认知突破奖励。"机械女声突然变得人性化，
是我自己的声音，"您是目前存活最久的实验体。"正前方的舱壁突然透明化，
露出后面布满电子元件的控制室。旋转椅上坐着穿白大褂的女人，
她转过来的脸上戴着我的面孔，但右眼是冰冷的机械义眼。"欢迎回家，217号。
"她举起平板电脑，屏幕显示着正在直播的我的惊恐表情，"观众们都很喜欢你的即兴表演。
"我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发现指甲缝里嵌着微型摄像头。
那些我以为的逃亡、反抗、思考，不过是预设剧本里的一环。
真正的实验从三年前就开始了——当我在深夜实验室按下那个不该启动的按钮时，
第一个培养舱里的"林夏"就睁开了眼睛。3 终极选择！
A或B的抉择控制室的女人按下某个开关，我肋骨下的装置突然开始发烫。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我看见所有培养舱里的"林夏"同时露出微笑，
她们的手都在玻璃上划出相同的数字：218。灼烧感从肋骨向全身蔓延时，我听见了歌声。
不是通过耳膜，而是直接在大脑皮层响起的童谣，是我母亲在我五岁那年哼唱的调子。
控制室里穿白大褂的"我"突然僵住了，她机械义眼的焦距在不断调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