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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病逝后,妻子怕姐夫寂寞,抛下我去给他暖床。
我咬牙阻拦,她怒目而视:
“姐夫刚丧妻,正缺贴心人照料,你一个卑贱的赘婿,管得着?”
她派人把我丢下枯井,泼了一大盆洗脚水,转身爬上姐夫床榻。
井底寒凉,我蜷成一团发抖。
井口照进暖光,耳边传入放浪的呻吟声,她叫得正欢。
我拳头捏得死紧,轻轻吹了声口哨,召来御赐的信鸽。
无人知晓,他们眼中的倒插门赘婿,只需稍动小指——
即可决定生死,颠倒乾坤。
......
天刚亮,柳小婉就命人往井底灌水,砸下来一摊粘腻腥臭的衣服。
她衣衫半挂,满脸倦容和魇足,探出个头催促,
“陈奴,我和贺璋哥哥昨晚相谈甚欢,出了点汗,辛苦你洗干净。”
她褪下伪装,直呼姐夫名讳。
压根无视我的存在。
我抬眼,目光沉静,“你当真要罔顾人伦,如此肆无忌惮?”
柳婉儿秀眉微蹙,喝斥道:
“放肆!”
“若非你和他眉眼神似,我当初怎会救你?还赏你入府当赘婿?”
“陈不孤,你如今的荣华富贵,全赖我赐予,你没资格吃醋,更不配和贺璋相提并论!”
心凉了个彻底。
当年宫变,我流落民间,暂避锋芒,孤独无依之时,是她赠我一碗热乎乎的白粥。
所以哪怕她再嚣张,再任性,我总也不计较,包容她的脾气。
甚至遂了她意,委身装作赘婿。
却被误认成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乃至明目张胆,把我当替身。
井外脚步声突响,贺璋眯着眼靠近,搂住她的肩膀,
“婉儿乖,跟一贱奴较什么劲?你金枝玉叶,别气坏身子。”
柳小婉立即变了神色,满脸娇羞,捶了捶他胸口,
“哎呀,就你会哄我。”
“明珠就该捧在手心,某些泥垢里的杂种,还是不肖想为妙。”
他冷哼一声,两人竟当着我面,在井口唇齿纠缠起来。
闷哼与水渍声交杂。
我忍无可忍,抵着井壁,拽住垂下来的细绳,硬生生吊了上去。
双目赤红,掌心勒出血迹,活像索命的恶鬼。
柳小婉显然被吓一跳,挣脱怀抱,眼底闪过心虚,
“你做出这副凶样给谁看?”
我抿唇不言,视线锁定在她颈间,布满了暧昧的痕迹。
察觉我的目光,她下意识捂住脖颈,竟开口遮掩,
“别胡思乱想,春日多蚊虫叮咬,昨晚忘了关窗......”
“毋需多言。”我淡淡打断。
既然选择当婊子,何必再立牌坊?怪恶心的。
可我望着她微隆的小腹,讽刺的话卡在喉咙,仍是没说出口。
毕竟孩子无辜,也是我的血脉。
柳小婉或许还剩了点廉耻心,没敢白日宣淫,试图辩解:
“少拿你龌龊心思想我!”
“昨日姐夫悲痛欲绝,我只是安慰他两句,才没喊你陪床,别乱吃飞醋,今晚召你就是。”
我轻笑,我既不聋不瞎,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小子。
更不可能困陷于后宅。
“我不稀罕,”我盯着她,语气坚定,“你也不用假惺惺补偿,我们早该和离。”
她杏眼圆睁,满脸不可置信,尖声叫喊,“你说什么?”
“陈不孤,你一个倒贴货,吃我柳家的穿我柳家的,离了我你屁都不是,你凭什么提和离?”
可惜,哪怕泥人也有脾性。
更何况,我本也不是好惹的主。
我掀起眼皮,勾起唇角,“就凭我,没挪用过柳家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