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龙凤互换惊朝堂大周朝皇宫的清晨总是从第一缕阳光洒在琉璃瓦上开始。
今日却有些不同，因为公主周明珠正蹑手蹑脚地穿过御花园，身上穿着太子的朝服，
宽大的衣袖被她用金线悄悄缝紧了些。"这衣服真重。"明珠小声嘀咕着，
摸了摸头上的金冠，感觉脖子都快被压断了。
她想起昨晚和皇兄打赌的情景——"你整天说我的生活轻松，那你敢不敢试试做一天太子？
"明瑾当时一脸不屑地放下手中的奏折。"试就试！但你也要做一天公主！
"明珠毫不示弱地扬起下巴。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明珠深吸一口气，
模仿着皇兄平时走路的姿势，挺直腰板向金銮殿走去。她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终于可以摆脱那些无聊的女红和礼仪课了。"太子殿下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
明珠迈入大殿，立刻感受到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射来。她的掌心沁出汗水，
但面上保持着皇兄惯常的严肃表情。"儿臣参见父皇。"她学着记忆中的样子行礼，
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皇帝微微颔首："太子今日来得甚早。
"明珠心里一紧——难道皇兄平时都迟到？她迅速调整策略："回父皇，
儿臣昨夜研读水利奏章至深夜，今日特来早朝，想与工部诸位大人详谈治河之策。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朝堂上几位大臣交换了惊讶的眼神，
皇帝也挑了挑眉。"哦？太子竟对水利如此上心？那便由你来主持今日工部议事吧。
"明珠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哪懂什么水利？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硬着头皮走向前殿中央，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与此同时，
太子周明瑾正经历着人生中最尴尬的早晨。"公主殿下，该梳妆了。"四个宫女鱼贯而入，
手里捧着各色胭脂水粉和繁复的衣裙。明瑾瞪着那些瓶瓶罐罐，
仿佛面对的是敌军阵型："这...这么多？"大宫女掩嘴轻笑："殿下今日是怎么了？
平日不都是要试三四种口脂才满意么？"明瑾僵硬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宫女们摆布。
当她们要为他更衣时，他几乎是跳了起来："本宫...本公主自己来！"宫女们面面相觑，
但还是退了出去。明瑾手忙脚乱地穿起那件绣着牡丹的纱裙，心里把妹妹骂了千百遍。
这裙子轻飘飘的，让他浑身不自在。好不容易穿戴整齐，
明瑾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眉毛被修得细长，嘴唇染得嫣红，
头上插满了珠钗——差点没认出来。"公主殿下，太后娘娘请您去慈宁宫赏花。
"门外传来通报。明瑾眼前一黑。太后是最疼爱明珠的，也是宫里最精明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学着妹妹平时娇俏的样子迈着小碎步出门，心里祈祷千万别露馅。慈宁宫里，
太后正和几位太妃喝茶。见"明珠"进来，太后笑眯眯地招手："明珠来啦，
到皇祖母这儿来。"明瑾僵硬地行礼，动作笨拙得像只鸭子。
太后眉头微蹙："丫头今日怎么这般拘谨？""回皇祖母，孙女...孙女昨夜睡得不太好。
"明瑾捏着嗓子说话，自己都觉得恶心。"来来来，尝尝这新进贡的荔枝，你最爱的。
"太后亲手剥了一颗递过来。明瑾伸手去接，却不小心打翻了茶盏，茶水溅了太后一身。
满座哗然。"明珠！"太后罕见地提高了声音。明瑾扑通跪下："皇祖母恕罪！
孙女不是故意的！"他额头抵地，心里哀嚎这比面对千军万马还可怕。太后盯着他看了许久，
忽然叹了口气："起来吧，你这孩子今日是怎么了？手抖成这样？"明瑾战战兢兢地起身，
忽然注意到太后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那是母后生前最爱的物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皇祖母..."他声音忽然哽咽，"孙女昨夜梦见母后了，
所以心神不宁..."太后表情立刻柔和下来，
拉过他的手轻拍："难怪呢...可怜的孩子..."明瑾暗自松了口气，
没想到这招奏效了。但他没注意到太后眼中闪过的一丝深思。回到朝堂这边，
明珠正面临她人生中最大的挑战。"启禀太子殿下，关于黄河治理，
工部拟定了三个方案..."工部尚书展开一幅巨大的图纸。
明珠盯着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和密密麻麻的数字，脑袋嗡嗡作响。但当她看到预算数额时，
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个数字比她偷偷看过的地方赋税账目高出了近三成。"张大人，
"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公主特有的敏锐，"这预算中石料的价格，
为何比江南采石场报价高出这许多？"朝堂上一片寂静。
工部尚书张大人额头渗出细汗："这...这是因运输之故...""从江南到河南，
水路畅通，运费不该如此高昂。"明珠步步紧逼，她虽不懂水利，
但从小跟着太后管理后宫账目，对数字异常敏感。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转为赞赏："太子近来用功了。"明珠心中暗喜，
没想到自己后宫学来的本事在这儿派上了用场。接下来的朝议中，
她时不时提出几个切中要害的问题，让群臣刮目相看。午膳时分，明珠终于能喘口气。
她躲进东宫书房，刚想放松表情，大太监王安就走了进来。"殿下，兵部李大人求见，
说是北疆军情紧急。"明珠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军情？她连兵书都没读过几本！
但拒绝接见更可疑，她只好硬着头皮宣人进来。李将军大踏步走入，抱拳行礼："殿下，
北狄骑兵近日频繁骚扰边境，末将请增派三万精兵驻防。"明珠盯着墙上的疆域图，
忽然想起小时候皇兄教她玩的沙盘游戏。她鬼使神差地指向一处山谷："增兵可以，
但要先派小股部队占领狼牙谷，切断敌军退路。"李将军瞪大眼睛："殿下高见！
末将正有此意！"明珠自己都惊呆了——她只是随口一说啊！但看着将军钦佩的眼神，
她忽然觉得当太子也没那么难。傍晚，疲惫不堪的明瑾终于回到明珠的寝宫，
却发现桌上摆着一份礼单。"这是什么？"他问贴身宫女。"殿下忘了？
明日是陈国公夫人生辰，这是要送的贺礼啊。"明瑾头皮发麻——他哪懂这些？正发愁时，
忽然想起母后生前说过的话：礼不在贵重，而在合人心意。
"把这对翡翠镯子换成前日西域进贡的玫瑰露，"他指着礼单说，
"我记得陈国公夫人最爱玫瑰。"宫女惊讶地看着他："殿下真是体贴入微。
"明瑾松了口气，却听见宫女又说："对了，您绣给夫人的帕子准备好了吗？
""绣...绣帕子？"明瑾声音都变了调。"是啊，
您上月不是说要亲手绣一方牡丹帕子..."明瑾眼前一黑。他连针都没拿过，怎么绣花？
正绝望时，太后身边的嬷嬷突然来访。"公主殿下，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说是...有话单独问您。"明瑾的心沉到了谷底。难道被发现了？而在东宫，
明珠也遇到了危机。皇帝突然驾到，说要考校太子近日功课。"《孙子兵法》谋攻篇，
背来听听。"皇帝坐在书案后，目光如炬。明珠手心冒汗。
她只记得妹妹小时候背过的《女诫》，哪懂什么兵法？但箭在弦上..."上兵伐谋，
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她结结巴巴地背着，忽然卡壳了。
皇帝眉头紧锁："太子近日心神不宁，可是有事瞒着朕？"明珠心跳如鼓，
正不知如何回答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陛下！
太后娘娘请您和太子殿下速去慈宁宫！说是...说是公主殿下有要事相告！
"明珠和皇帝同时站了起来。难道明瑾那边出事了？2 太后慧眼识玄机慈宁宫内，
檀香缭绕。太后端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地盯着跪在下方的"公主"周明瑾。
明瑾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裙摆上的丝带。"明珠，"太后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告诉皇祖母，你今日为何连最基本的针线都拿不稳了？
"明瑾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个动作立刻引起了太后的注意。公主怎么会有这么明显的喉结？
"孙女...孙女近日手腕有些不适..."明瑾捏着嗓子回答，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太后眯起眼睛，忽然对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老嬷嬷会意，悄无声息地绕到明瑾身后，
猛地伸手——"啊！"明瑾惊叫一声，本能地一个侧身，竟使出了一招军中格斗术，
将老嬷嬷的手腕扣住。满室寂静。太后手中的佛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你不是明珠。
"明瑾知道瞒不过去了，扑通跪下："皇祖母恕罪！"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监尖细的通报声："皇上驾到——太子殿下到——"明珠穿着太子朝服跟在皇帝身后走进来，
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妹妹"，心里咯噔一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明瑾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母后，这是怎么了？"皇帝疑惑地看着殿内奇怪的氛围。
太后没有回答皇帝，而是直直盯着明珠："太子，过来。"明珠硬着头皮上前，
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太后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忽然用力一扯——"哎哟！
"明珠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果然。"太后冷笑一声，"你们两个小混蛋，好大的胆子！
"皇帝这才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你们...互换了身份？
"明瑾和明珠双双跪伏在地，不敢抬头。"简直胡闹！"皇帝怒拍桌案，
"皇室尊严岂容儿戏！来人啊——""慢着。"太后突然抬手制止，"皇帝，
老身倒觉得这事有点意思。"皇帝愣住了："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让他们继续。""什么？"明瑾和明珠同时抬头，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后慢条斯理地捡起佛珠："今日朝堂上，
'太子'指出了工部预算的问题；而后宫里，'公主'改革了膳食分配，节省了三成开支。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你们在自己位置上做不到的事，在对方位置上却做得很好。
"皇帝若有所思地捋着胡须："母后是说...让他们互相学习？""不仅如此。
"太后眼中精光闪烁，"让他们继续互换身份，为期一月。老身想看看，
这两个孩子到底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明珠和明瑾面面相觑，既惊讶又隐隐兴奋。
这可比他们计划的刺激多了！"但是，"太后突然沉下脸，
"若一月后没有让老身满意的成果，你们就等着去太庙跪祖宗吧！"就这样，
在太后的"钦点"下，明珠和明瑾的互换身份计划从一日延长到了一月。
两人被安排在偏殿同住，方便"互相指导"，实则被太后派人严密监视。第二天清晨，
明珠早早起床，对着铜镜练习皇兄的言行举止。"背要挺直，
眼神要坚定..."她自言自语，忽然从镜中看到明瑾倚在门框上偷笑。"笑什么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