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婆婆的秘密秋老虎真不白叫，晒的头皮疼，脊背的汗珠一颗颗将衣服黏湿，
粘在身上。偶尔有片云彩飘过阴影，或者吹过一小股凉风，艳玲都会站直身子，
享受这一点点清爽，顺便舒展一下已经很累的身体。前两天女儿生病，打了几天点滴，
就这点时间放眼望去，村东这一片地，就剩自家的玉米杆，还直直的挺立着。
坡上的蚂蚱拼了命的叫，满耳朵都是嚓...嚓...嚓，的声音，心烦.....地远，
回家的话，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带了干粮准备连晌干。她抹了额头的汗珠，
找了块秸秆高的地方，割到一片，捆了几捆立起来挡太阳，下面铺的平整舒适，
拿着干粮将自己藏了进去。陈凡没了之后，很少有觉得安全的时候。
铺上的秸秆还留有阳光的温度，腰很舒服，吃点干粮歇歇。
累......没吃几口就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听见有人在说话，这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让人讨厌，就不能去远点的地方！！！迷糊着，声音远远近近的在耳边飘，
听不清说什么!是一男一女的声音，有点熟悉，管她是谁，不要打搅我睡觉。
啊......心里捶她们一万遍。陈凡......一个名字落入了耳朵！
那是她死去的男人吗？“不提他了，都过去了，就是想你了，来看看。
”是个上了年纪男人的声音。“不是找了小媳妇了吗？这年龄大，本事也大，哼...。
”婆婆！居然是她！！！“说啥话，都光棍子这些年了，你也不心疼，刚有个家就吃醋。
”“过了啊...还有点良心没？这些年，是谁一直惦记你呢...”“就怕你心里不舒服，
这不来了吗，不生气了...啊”艳玲完全清醒了，往前探着身子，很认真的听。
“回去找你的...，别来撩痴老娘，不想看见你。”那边传来了玉米秸秆的声音。
“傻话...给我生了娃的女人...要记一辈子呢...”“没良心的，短命的，
我咋就遇上你们父子...生生要了半条命...哎......。不远的地方，
更多玉米秸秆碰撞的声音响起来。她傻了，这个凶巴巴，没有笑脸儿的女人，
居然大中午的......。吓的动都不敢动了，听到的话不多，可这意思，却不能细琢磨！
！！那边的声音让艳玲也不好受，毕竟自己和陈凡，也过了几年琴瑟和鸣的好日子。
守寡几年了，突然听这声，唉...不得不说，婆婆可真不是一般 人。这天，
也愈发是热的让人难以忍受......终于...那边没了动静，等了一会儿，
她 才敢悄悄起身。扒着秸秆将头伸出去，已经看不见婆婆的身影了，不远的一棵树底下，
坐着一个抽烟的老汉，看身形挺高大。正想看的仔细一点，那人突然抬起来头，
直直向这边看过来，吓的她赶紧缩回去，跑到自己坐着的地方。说好的连晌干活，
愣是吓的没敢动静，这么热的天，就躺在那里，哭了好几鼻子。看着还 没割的玉米秸秆，
不知道是想陈凡，还是恨，这个男人撒手去了天国，扔下娘两个，没人管还被欺负，
心里苦的难受 ...估计是中了暑，回去后就病了，头疼肚子疼，吐了两三次，
饭也没吃就睡了，女儿雪梅一直趴在她身边，时刻关注着她的情况，一会儿摸头，一会擦脸，
眼睛里都是担心。孩子就是一个女人的铠甲，不管多难，看见她，
艳玲的气力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还有那么些活等着，哪里能 有病就歇息，
只是早上比平时多睡了一会儿，就撑着身子爬起来。正是放暑假的时候，雪梅不放心，
吃过饭带着干粮一起去了地里。平常艳玲在地里忙，孩子写作业的同时，
家里给收拾的井井有条，做饭，洗衣，喂猪喂鸡，啥都干，比同龄孩子懂事的让她心疼。
“妈妈，你可真能干，咱家的地，这么快就收了这么多吗？”她也是傻的，
昨天下午就有点不舒服了，根本没干多少，可现在只剩地头一块了，昨天割倒那些也被捆好，
码的整整齐齐。说不清是什么情绪，陈凡走的这几年，一直有人默默的帮着，
可就不知道是谁，村里的男人女人，她都试探过，只是多添些闲话和骚扰，愣没找到。
如今村里人，和她老拉着距离，估计也是那时候，说话做事有点急躁了，让人有了误会。
娘俩搭配，干活 不累。她前面割，后面女儿抱，一个一个捆好，码好，竟然还收了早工。
心里高兴，身体也就舒服了，今天好像都不咋累，拉着姑娘 的手，
路上把会唱的歌都唱一遍。落日的余晖，大片的火烧云 ，映照着娘俩归来的身形。
艳玲身材修长，衣服的脏都不影响，勾勒出那若隐若现的好身材，乌黑长发编着的大辫子，
耷拉在胸前，随着和女儿拉手的频率摆动。路边都是人们秋收的身影，闻着丰收的气息，
世界都变得明媚起来。好心情，感染了一直关注她们的人。深情的望着牵着手的母女，
希望一直开心，不要被欺负了，也只是默默流泪。多少次握起拳头，都怕给她们带来非议，
只逼着自己快些成长，能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她们。第2章 家被砸了唉......又来！
锁子被敲烂扔在一旁的角落。门虚掩着，看不清里面。艳玲找了一根木棍，举着踢开了门。
娘俩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淡定了，这应该是被摧残最惨的一回。家里乱的都不能在乱了，
就连录音机都没能幸免。一边的喇叭都破了，衣服被子，瓶瓶罐罐 都被扔到地上，
看样子是炕上，柜子里，都翻遍了，就连大立柜都挪了地方。
无语到极点......这隔三差五的就来一回，好像存折找见了她能取出钱一样，
真傻bi，都服了！！！“妈妈，要不报警吧，让警察叔叔把他们抓起来。
”看着以前碰这事，就知道哇哇哭的雪梅，居然一点没怕，觉得欣慰，就当，
是给女儿练胆了。“估摸着以后不会来了，这次连地都刨了，
在没地方找了......”收拾好已经深夜，雪梅看了录音机，居然还能响，
这是陈凡买给她，唯一在的东西了。什么都怕习惯成自然，这被人撬门，居然也一样，
从一开始坐地上哭，到后来外面疯骂，到现在，很平淡的收拾好，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妈妈，要不你也找个人结婚吧，像林梅她妈那样，有了小弟弟，我觉得也...挺好的。
”抱着小身体睡的正朦胧，听到这话一下醒了。“怎么突然说这话? 我们娘俩不是挺好吗？
”“你太累了，嫁了人就有人保护你，能帮着干活，还没人敢撬门”。“不要瞎想，
妈即使要嫁，也得是我姑娘点头，不会像林梅妈那样，把你送到别处，
会永远保护着我的宝贝，直到你长大，成家立业的时候，用不着了，妈才离开”。
雪梅回抱着她，她的妈妈就是最好的，也就那个人最配了，可是......艳玲却失眠了，
想起死去的冤家 ，找不到的亲人，这日真不是普通的糟糕。那是一次大型交流会，
第一次见识了人山人海的热闹场面。人多做买卖的也多，各种表演，几个几乎光屁股的女孩，
随着音乐蛇一样的扭动，向着男人们抛着媚眼招手，她看见羞的脸都红了。
陈凡的冰糕摊子就在不远处，个子高，帅气，那双眼睛，在人群中星耀一样锁住自己，
就没能再跑开。艳玲也是十里八村出挑的，当她羞红着脸，出现在那里的时候，
拿陈凡的话说，他的整个世界都亮了。没想到的是，交流会一结束，陈凡就找到了家，
开始频繁的往村里跑，卖冰糕，收皮子，收羊肠，每次都蹲在她家的院门口，
没几回就和家里人打的火热，有时候还蹭饭。每次来，都送东西给家里，
也送点姑娘家的小玩意给她。她恋爱了，真的是三天不见如隔三秋，
可她姑姑是个懂点迷信的人，估计是看出了什么，就是不同意。自己当时那小犟脾气，
将陈凡给的，比别人多的彩礼钱，放进了家里的被子，抱个小包袱就走了。后来听说，
她妈气的病了好久。就没敢在回去......家人也没在找她，知道了陈凡走后，
抱着姑娘，终于理解了，她们不就是担心，现在的结局吗！！！想去找才发现，
娘家早搬走了。在后来的日子一言难尽...，多少个夜里，想着妈妈，爸，还有弟弟，
泪流满面。紧忙慢忙总算收回来了，愁的是往家里搬，劲小，只能分开半袋子半袋子的拎。
陈凡领过的兄弟云青，路过看见了，三两下就给扛回了屋，放的整整齐齐。
年轻小伙的体力没法比，嫁过来的时候，就哥长嫂子短的，陈凡走后，走的虽然没那么近，
有点累活，也总有他的身影。如今早就到娶媳妇的年龄了，这男孩，
什么样的女孩才能配的上。趴在镜子上看了看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跟他比较了一下，
是真的有点老了。姑娘还在赶作业，看着数学题皱眉头，这孩子随了自己了，
如果能像陈凡那样，以后也能做点买卖，日子就不会紧巴。做买卖，对呀，
看着陈凡盖起这一排的南房，心里好像也有了一点想法。第3章 勾引妹夫这日子，
想平静都难。婆婆领着小姑又来了，身后站着一堆看热闹的人，理直气壮的喊：“说吧，
怎么勾引的你妹夫，是想拆散这家人吗？”。艳玲都被逗笑了，那个帮着搬煤的妹夫，
是有点人情味的，这小姑完全随了她妈，无脑撒泼。“这是嫌撬锁偷东西不过瘾，
来扣帽子了？”婆婆那张还算清秀的脸，慌乱一闪而过，叉着腰开始了表演。跳着脚，
全然没了玉米地的温柔：‘’你是，想男人想疯了，自己人都下手，还要点脸不？
”“对不起真没看上，撬锁才是你强项，讹人你真不行，哈...哈...！
”这张明艳动人的脸，陈凡自从结婚，满心就只有她，现在人没了，她还这么好看，
婆婆气的嘴都歪了。“就是勾引了，我看见他从你家出来的，你不勾引他敢进去吗？
”小姑摆了一个和她妈一样的架势，梗着脖子吼：“你是，想男人想疯了？”真不想理这俩，
艳玲转身想要回屋，没成想婆婆抓住她辫子大喊：“祸害，钱占着不说，还勾引人了，妖精，
不要脸”。尼玛...还动手，艳玲回身揪回辫子，一脚蹬过去。婆婆被蹬的倒退了好几步，
坐在了地上。她抓着辫子看了一眼围着的人，那个满身黑气握着的拳头的人，
看见她的眼神慌忙掉头看向了别处，...小样儿。“你还打她，居然打她，还是个人吗”。
小姑指着她的鼻子吼。去尼玛...一样了，艳玲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以后别来跟我哔哔，没时间接待你们这俩渣渣。
”哦...婆婆鬼叫着和小姑疯了似的扑过来，三个女人打成了一团，
雪梅在旁边无助的看着，她早就手里拿了一根棍子。“这艳玲也真是厉害，一打二都没吃亏，
人长的好看，架打的也漂亮，就这种女人过日子才够味，陈凡这眼光真是绝，就是没福，
早早走了。”二胖媳妇眼神唰的一下就过来了，瞬间正经。这婆婆以前陈凡在还能拘着点，
他走后真就......看不惯的，说上两句公道话，男的说是和媳妇混上了，
女的说是收了媳妇的好处。在管多点，直接就找上门，满嘴的泼妇话，艳玲又是个漂亮寡妇，
处理不好家里也得乱套，久而久之，他家的事除了村长，没人管。艳玲个子高，
常年干活又有劲，打这俩矮瓜绰绰有余，就是这个辫子成了累赘 ，老让抓住。
雪梅不哭不闹就瞅着，看见姑姑转到身前了，上去就是俩棍子，
那女人疼了都顾不上是孩子了，就上去抓，没等出手，人们就听“咚”的一声巨响。嗖，
小姑子飘出去了，一直滚到墙角才停下。云青黑着脸抱着雪梅站在那，看着一群都傻了的人。
“哦，我就是看不下，连自己侄女都打的人。”“哇......”墙角的女人，
捂着肚子嚎啕着。“行了，行了，都给我停手。”小姑男人带着村长分开人群跑进来，
去墙角扶起了自己女人。“还能领着姑娘打上媳妇的门，不怕人笑话？
”村长岁数比婆婆大点，跑的急，气喘吁吁的就开始说。“什么我打上门，是这个不要脸的，
她勾引我女婿，再不管，家就散了...哎，可咋活哎...”边说边躺地上，
拍着大腿哭上了，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辣眼睛。艳玲抱着孩子坐地上，这俩疯婆子，
架打的属实有点累，嘴不能闲着：“不知道咋活就别活，还愁这样，跳井上吊不都痛快么。
”婆婆听这话，越发嚎的大声。“行了，领上姑娘回吧，你女婿就是帮着搬了几块煤，
还找上门，也不怕死了那娃寒心，”“我才寒心呢，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没等养老就死了，
抚恤金都给这个狐狸精，凭啥呀，我这命......呀。”“看看，绕到这上面了吧，
就这几个抚恤金的问题，争论了好几年，你孙女都长这么大了还闹腾，我问你这孩子，
把屎擦尿，穿衣上学，你管过没？”“凭啥管，钱都她要了，我还得活呢，
反正那钱一人一半，不然我就天天来这闹腾，谁也别想好过。”艳玲都快气笑了。
“你到底是来给你姑娘做主还是要钱，说明白，别屎盆子一个个的扣，我到底勾没勾引，
人不是在这吗，你儿子的抚恤金，该拿的你一分没少拿，不行你就告去，爬大街狗叫没用！
”周围的人，都是第一次听艳玲骂人，还别说，挺有味儿。
婆婆快要气死了：“我那苦命的孩儿啊，你可睁眼看看吧，你妈都让欺负的没有活头了！
”艳玲整理着，乱成一团的大辫子，赶紧就接上了：“就是，快睁眼吧，今晚上就能去找你，
闹不好还的领着你走，既然活的这么委屈，跟走得了，一了百了，到那了好好孝敬你，
省的你天天喊他，在地下过得也不安生。”“你...你...真不是个人，
啊...”“哇...”，小媳妇们都要叫出来了，过瘾！“行了，领着她们回吧，
别这丢人了！”村长冲着站那不知所措的妹夫喊，又冲着看热闹的喊：“回了，都看几年了，
有意思吗？”妹夫不好意思的和艳玲打了个招呼，一手一个拉走那娘俩，云青这一脚，
那脸都白那样了，够她受的，活该。转头再看，已经没了云青的身影。村长跟着回了屋，
抱起雪梅，给了一把糖。“真是好孩子，懂得护你妈，这几年的罪她受的值了。
”“有啥难处跟叔说，这就对了，该骂就骂，该上手就上手，你那婆婆就缺人修理，
没个人样 了。”艳玲烧好了水，抓了点自己嗮的山茶，放到村长面前。“还真有，
你也看见我娘俩就这日子了，往后需要的钱越来越多，那几亩地的收入 ，根本不够，
我家这个南房迎街，开个小卖店，多少能贴补一点家用，可找不着地进货，叔，
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渠道？”村长抽着烟想了想：“我外甥小丁应该有，回头我问问，
应该不难找。”这娘俩这几年咋过的，他和村里人都看的见，婆婆三天两头的找事，
都没做一点出格的，勤劳本分，难免有那花花心思的，可日子长了，一个个都歇了心思不说，
就连说闲话的都少了。唉...... 这媳妇谁找上都是宝啊，梯是有了，
就看这个混小子发挥了。早上起来，没有意外，门把手上，是满满一袋东西，零食玩具。
就是这样，每次遇事难受的时候，总有人将温暖填满，成了一种别样的陪伴。“老师我没有，
不信，你可以问别人，什么都没说。”第4章 雪梅的尿泥巴小雪梅去了学校，
笑眯眯的和同学打着招呼。班长正和一伙同学围在一起说话，时不时的就有同学朝她看过来。
从小到大，这种眼光见太多了，说闲话呗。在后来，每节课都这样，
慢慢的好像所有的同学都远离她了，就连平时最好的林梅见了她，都低着头躲。
这就不能忍了吧。自习的时候，雪梅举了手：“老师我要检举，班长在班里传闲话，
影响同学感情，破坏集体荣誉。”老师都傻了，还集体荣誉呢，这个孩子！“怎么回事，
知道的同学说一下。”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说话。“班长你自己说，
李雪梅同学为什么会说你传闲话？”这个回答，雪梅早就猜到了。“老师，我只想知道，
班长如果传我的闲话，学校管，还是我自己解决？”老师也是无语了，小屁孩子，
居然说的话还咄咄逼人。“都学习吧，既然班长说没说，那你们就自己解决吧，
同学之间即使说了什么，道个歉就没事了。”接下来几天，雪梅很平静，
班长越发的有了动力，更加是把所有的 同学都吸引到身边，
弄到同学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想知道传言得是什么，那不是小事吗！
可班长这几天回家的时候，老觉得有人跟着一样。一转眼到了礼拜六，上半天课，
孩子们的心都飞走了，好容易等放学。班长领着几个小跟班，准备去河边抓鱼。
村里的小孩儿，不分男女，小时候都淘。一个小巷子里，班长跑在前面，叭的一声，
疼的她赶紧捂脸，一摸才知道鼻血下来了。再一看，雪梅手里，地上都是泥巴球，
没等她怎么反应呢，身上就又挨了好几下，衣服上都是黄黄的污渍。
“你居然装了尿...哇...”吐出嘴里咸咸东西，班长想找个东西回击，根本来不及，
雪梅手上 的东西，雨点一样的砸下去。别的孩子早吓跑了。手里地上的都砸完了，
雪梅踱着步子来到蜷缩着的班长跟前。“以前你欺负我，不收作业，告黑账，都不息理你，
这次居然说我妈的坏话，那就不能完了，不是问过老师了吗，她让咱们自己解决，
我解决完了，你有不同意见吗？”班长哪里还敢说话，这玩意儿打人又臭又疼，心里这个气，
眼睁睁的看着她背着书包走了，才哇的一声，哭着找家长去了。雪梅回家，
就讨好的一直冲着妈妈笑。自己生的玩意儿还能看不出。“惹啥祸了，早说早做准备，
别等人家找上门干瞪眼。”“拿尿泥把班长捶了。”“因为什么？
”“在班里说你是个母夜叉，和婆婆，姑姑打架，说我没人要。”“不是实话吗，干嘛生气。
”“说我没人要可以，不能说你是母夜叉，你是大美女。”艳玲都逗笑了，这孩子是真护她！
“我问过老师了，她让我们自己解决，我才动手的。”“解决的挺好，不过，
这眼下......”等到班长一身污渍臭气的领着家长，找到她家的时候，
听见里面这个热闹。雪梅被摁在炕上，她妈的手都抽红了。“把你养大我容易吗，
你那个死鬼爹一甩手就走了，好不容易盼着你长大，你倒学会打架了。”“那班长多好呀，
她家大人就是那知书识礼的，能和你妈一样吗，要学问没有，要钱没有，要地也没有。
”“娘家不管，婆家三头两头的就要打上门，你就不能争点气，学学班长，
不打架做个好孩子。”“说你几句能咋地，爹是不是没了，
你奶是不是给了三亩旱地把咱撵出来了，你姑是不是打上门了，咱家是不是要钱没钱，
要人没人，那句不是事实。”雪梅也是扯着嗓子哇哇哭。班长就看着自己的爹妈，
非但没有进去，还红着眼眶用力的将她给推了出来。“以后在学校，对她好点，多可怜，
你这爸娘都在跟前了，她连个爸都没有。”“这家人也是，三亩旱地能养活了娘俩，
真不是人，以后在学校对她好点。”班长都傻了，说好的来给自己找后账的，怎么就反悔了，
看看身上臭烘烘的衣服，只能无力的摇头。“走了，姑娘起来吧，
这衣服里面撑的东西太硬了，看看手都红了。”“妈。我给你吹吹。
”一场矛盾就这么化解了。再去学校后，发现同学们对她都特别的好了，
还有人专门带家里的小吃。雪梅对自己妈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从小 到大，
每次不管惹多大的祸。，她都有招护着自己，虽然没有了爸爸，可妈妈变成了超人。
第5章 小丁的出现艳玲是个手巧的，几天下来，一排子货架居然做好了。她也想通了，
前几年婆婆闹就让着，想着不要撕破脸，总还有那个死鬼的面子在，这一架倒打好了，
自己的东西在护不住，就不是个好妈妈了，没有什么比给姑娘一个安稳的生活，
更重要的事了。晚上去了村长家，想要问问进货的事。村长说的外甥在，30来岁，
个子也不低，梳着小平头，皮肤不算太黑，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薄眼睛转的分外灵活，
一看就是个机灵能干的。早就买了三轮车，在各个村子转，每年都来村里 收玉米，土豆。
艳玲也见过几次面，没咋说话，就自己那点粮食，哪有余粮卖。看见她进来，
那男人客气的点了头，让出了靠着炕沿的位置。“你的事我都问好了，小丁就有。
”村长看见她，总像看着自己孩子一样，说话都很温和。“你的想法。我舅都跟我说了，
这个村子的人口不少，离镇里远，日常用的东西，应该不难卖，我认识干这个的朋友，
回去就给你找货源，下次来就带上，先可以少弄一点试试。”小丁说话的时候，
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的精明，和陈凡的眼神莫名的像，艳玲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
心里有点不好意思，错过头，看着村长问到：“那叔，我是现在给钱，还是货来了再给，
您说怎么弄。”“这还没影儿呢，先不拿，小丁回去当个事的看，帮着弄好。”小丁看起来，
是个靠谱的，还给她提了一点建议。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家了，她可时时记着自己是个寡妇，
尽量的少惹闲话。晚上想着那死去的，也是湿了眼睛，如果他在，别说村里开个小卖店，
就是在镇里，估计也能吃的开。小丁这办事能力真可以，
没几天就大张旗鼓的和村长拉着一车货过来了。房子已经收拾了，
艳玲自己弄得货架也摆好了，还拿木板搭了小床，空间安排的合理舒适。
看着有模有样的货架，小丁对着艳玲看了又看，舅舅一天夸，看来这媳妇不止长的好看，
还真能干。艳玲打开那些袋子的时候，傻了，油盐酱醋，小孩零食，罐头，针线，
就连刚流行的紫罗兰粉都有，真是太细心了。点了货，清了账，艳玲还要多给些钱，
小丁是真不想要，拉扯间，村长倒是笑了。“我这外甥啥都好，就是把个媳妇生了病走了，
如今带个儿子生活，我看你俩凑一起，有儿有女，过日子也许 还真不错，
嘿...嘿...”这么一说，艳玲更不好意思了，脸刷的就连着耳朵都红了，
这样子愣是把小丁看呆住了。怎么能这么好看，这个岁数了，还和个大姑娘一样羞涩，
脸一红，更显明媚，听着舅舅的调侃，也动了心思，是该给儿子找个妈妈了。
送走村长他们就开干，等姑娘回来，已经分好了区域摆了一半了雪梅都高兴成小疯子，
看着摆好的货，在地上蹦跳，转圈，不停地夸着妈妈。还连夜在墙上歪歪扭扭 的，
写上大大的艳玲小卖店这算是这几年最快乐的夜晚了！第二天艳玲还在认真的摆放整理，
云青来了。看样子心情不好，拿了一包烟坐在了床上，闷不作声的抽。“这孩子，怎么了，
是长大了想找媳妇了吗？说，看见谁家的姑娘好，嫂子给你问去。”以前陈凡在的时候，
这小子就跟在后边，在家吃饭是平常事，她老摸着人家头顶开玩笑。那天那一脚，
也是踢的完美，如今生活又有了希望，心情好，这玩笑话随口就说出来了。等半天没回音，
回头一看，那小子眼睛红红的看着她，眼里都是委屈。艳玲看着那双眼睛，
想起以前家里养的那条小奶狗，想吃东西就这个表情，委屈巴拉的很可怜。看着想笑，
又想逗逗他。“受委屈了吗？是谁说你了，你哥不在，不是还有嫂子吗，咱这就找他去！
”云青听到这话，好像更生气。“为什么一直拿我当孩子看，都多大了，
你就不能认真的看看我吗？”说着，站到了艳玲跟前，满脸怨气的看着他，
还真是...小奶狗...老帮忙，能不注意吗，长的都比陈凡高了，强壮的跟铁塔似的，
二十来岁特有的荷尔蒙味道，熏的她有些发晕。多好的青春，可看看自己，站在他的面前，
越发显的自己......好老。艳玲都不敢抬头看，强作镇定的开着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