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西年，五一劳动节。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不是。
今天是王五叔家的大儿子王春来相家的好日子。
低矮的院墙外正在拉扯的小年轻气氛却不太对。
“你还想再让我跟我妈要300块钱和红书包？”
啥红书包，是红色手提包。
土包子。
石敏在心里翻个白眼。
但见暗示了半天王春来总算听懂了，石敏很高兴。
她拉住王春来的手，晃了晃，挤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满脸深情：“春来，我还不是为了你。
你下面还有三个弟妹，多大的负担，我多要点，省的你那么辛苦，我多心疼啊。”
心疼个屁，不提前多要，分家可就吃亏了。
石敏压住心里不耐烦，看看眼前的木头，三棍子敲不出一个屁。
哼，要不是他家给的彩礼实在好，她真是一点没看上。
王春来看着一身簇新衣裳的石敏，新烫的卷发，脚上还踩着刚上脚的小皮鞋。
这一身的行头和烫发的钱，花了80块钱，都是他和家里要的。
因为石敏说相家就是订婚，她穿的气派点，也是为了给老王家长脸。
可是为了准备石敏要的三大件彩礼和500块钱，家里己经花空了。
王五婶不愿意也拿不出来，更没有先例。
王春来23岁了，在村里这年纪可是不小了，和他一起玩的孩子都打酱油了，虽然对于女方总是要东西他也有点不高兴。
可以后也是他们两人用，这么一想也行。
他着急娶媳妇啊，石敏不算是相亲对象里长得最好看的，但却是对他最好的。
他不想再黄了。
他不会说话，又怕石敏不高兴，就蹲老妈那不吭声。
最后还是老妈让了步。
不知道从哪挤出来的钱。
现在又让他去要东西，他实在是，也张不开嘴了。
憋了半天，嗫嚅着想向石敏解释两句，石敏己经不耐烦了。
“你不愿意？
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因为看上你，我能同意这门婚事吗？
你妈常年病病歪歪，弟妹又小。
以后还不全指望着你。
那咱们小家怎么办，我还想多给你生两个大胖小子，你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吃苦吗？”
一边说，一边低声的哭起来，委屈得不行。
头发上新烫的小卷一颤一颤的。
儿子？
儿子肯定不能吃苦啊，怎么也得比小妹吃的好才行。
王春来心想。
又见她哭，连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一连声的应承，只顾着让她先别哭了。
石敏看他着急自己，和以前一样，只要自己一哭他啥都答应，也有点小得意。
男人，还是不是手拿把掐？
以后能不能过长久谁也不知道。
现在该要的可是得使劲要。
趁热打铁。
“上次你说你爸妈还给咱俩买了手表，可不能因为我多要了一点东西就不给了，我都己经和朋友们说了，要给他们看看呢，那可是上海牌的呢。”
王春来连忙点头。
这话题转得太快他实在跟不上。
一墙之内。
王五婶和媒人张婶子，都被刚才的一番唱念做打连惊带气，雷得木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什么玩意啊？
只有王暖暖接受良好，对于大嫂的自私贪心一点也不奇怪。
大哥相家她才西岁，前世她西岁的记忆根本没有好吧。
但是后来的桩桩件件她记得清清楚楚。
前世大嫂如愿拿到了手提包和钱，进门就撺掇大哥分家。
到老妈去世，二三十年，没有吃到过大嫂一口肉，还不断的找老妈吵架。
等到父母年老，轮到住大哥家的时候，因为下雨，早上起来去院子里上厕所的老妈脚上粘了泥，泥脚印弄脏了客厅的瓷砖，老太太也滑倒了，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大嫂指着鼻子草M草姥姥的骂了一早上，说也说不过，身上又摔得疼爬不起来，气得浑身哆嗦的老太太叫大儿子出来，大哥却连面都没露，最后是生病卧床的老爸颤颤巍巍扶着墙出来把老妈拉起来，扶了进去。
老两口关着门，听着外面的骂声，麻木的流眼泪。
老天有眼，王暖暖暗自祷告，让自己重生在这关键的节点。
这个自私又狠毒的女人，这辈子死也不会让她再进老王家门。
可现在，最要紧的是老妈的身体，可不能让她气坏了。
老妈都气哆嗦了。
王五婶小时候家里穷，又是家里的老大，家里活一把抓。
七八岁就站在板凳上做饭。
一旦烧糊了或者做的不好，姥姥不管不顾拿着烧火棍劈头盖脸的打，嘴里啥难听骂啥。
王五婶宁愿挨打都不想听她骂人，骂的太脏了。
贫穷、饥饿、接连夭折的孩子、永远做不完的农活，压垮了姥姥，打骂孩子出气是她仅有的发泄。
精神的辱骂，干不完的活，又赶上挨饿。
王五婶的底子早就毁了。
18岁嫁人，逃出那个家，进门就有了大哥，身体的亏损和怀孕的吸收，年轻的身体根本受不住，医生建议打了以后养养再要。
老爸老妈都舍不得。
王五叔这一辈三个弟兄，大哥二哥打了光棍，只有他娶妻生子，这是家里头一个孩子，全家眼巴巴盼来的，都渴望的不行。
最后还是老妈自己决定，不管生死，她要生。
生是生下来了，大出血还感染了肺结核，住了半年的院，原本就一半的命又去了一半。
加上半生的操劳，王五婶只能做做饭和简单的家务，一点重活干不了，怕换季怕生气，很容易生病和晕倒。
“三哥，你去拿药，让咱妈含着。”
王暖暖小短腿跑到老三王春风身边，拉拉他的衣角。
老三气的牙根紧咬，腮帮子绷的变了形。
他厌恶大哥的糊涂和自私。
可也知道这事自己做不了主，握着拳头，去后院拿药。
王暖暖贪恋的看着老妈，眼里是浓浓的舍不得，叹口气，转着胖胖小身子往外跑。
“大哥，石敏大姐怎么哭了？
我知道了，她肯定发现自己烫的鸡毛卷太难看了，石敏大姐你别哭了，也不是很难看，就是有点显老。”
里面的人还没想好咋处理，就听到王暖暖的童音。
“你瞎说什么实话……”王春来一个脑袋两个大，他也觉得不好看，跟老太太似的。
“王春来……”石敏生气，这是最时兴的好吧，土包子。
还有这个小丫头片子，越看越讨厌。
在农村，谁家孩子不是黑黑瘦瘦，脏脏的，给口吃的就行？
偏她吃的白嫩圆润，身上永远干净整洁。
偏还长得好，一双黑葡萄的大眼睛水润透亮，鼓鼓的两腮婴儿肥更是人见人爱，都想戳一戳。
唯一的点点缺陷可能就是脑门有点宽，偏还肤白，显得很亮。
可恨的是，就这大脑门，大伙也说成是聪明的象征。
真是气人。
别人家西岁的孩子还在尿炕，王暖暖是个不大心眼贼多。
石敏几次都占不到她便宜。
还不是一家子宠出来的吗？
现在还在喝奶粉，喝水还得加白糖，得花多少钱？
有这钱给儿子花啊。
一个丫头片子对她那么好干嘛。
早早省下来给她就不用张嘴了，真是烦人。
“走走一边去，有你什么事，贪吃的死丫头，家都让你败光了。”
“咦，你说话真臭，跟老母鸡屎一样，是因为烫了鸡毛卷吗？
你会变成老母鸡下蛋吗？”
石敏无语，愈加生气，算了，她和一个小傻子较什么劲。
“滚一边去，我和你大哥商量正事呢……”“你咋又说傻话？
这是我家，要滚也是你啊。
你咋这笨？
你这毛病不会传染吧，听说你大侄子就是个傻子，我大哥就不聪明，你也笨，再生个傻子，我家就成傻子窝了。
太吓人了。”
说完，王暖暖还配合的抖了抖。
侄子脑子有问题是全家的忌讳，要不是因为这个短处，自己能沦落到找王春来这么个蠢货？
石敏气炸了，上前就想动手。
老王家的死老太婆病病殃殃不会教孩子，那自己这个当大嫂的就帮帮忙。
“石敏你干啥，暖暖还小呢……”王春来吓得一抖去拉石敏。
自己再去要东西可能会被骂两句，再不济锤两下，打小妹，他妈会打死他。
“你要干啥？”
王五婶拉着王暖暖护在身后，她一向脾气暴，偏身体不好不能生气，家里也没人敢惹她，说一不二。
在村里也算泼辣，眼下气的首打摆子。
但是有人欺负自己的老闺女，别说被气得打摆子，就是气死了，都要活过来打死对方。
王暖暖被护在身后，妈妈的身躯并不高大，甚至枯瘦，病弱。
可是此时像山一样伟岸，颤颤顶在前面，暖暖心里眼里全都热热的，用脑袋蹭了蹭妈妈的大腿，满是依恋。
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护着自己了？
感觉到小女儿的依赖，王五婶以为吓到了，更生气了。
“你还没进门呢，就要当家做主了？
当我死了？
有啥话你就一次说清楚。”
别一趟趟撺掇老大要东西。
看见张媒婆也跟出来，石敏有点尴尬，知道全被听见了。
那又怎样，反正给自己的时候还不是要知道，早晚罢了。
王春来听自己的就行。
张嘴就要说话。
张婶子不干了，她是谁？
媒人。
媒人是干什么的？
负责男女方传话。
传递不好说的话，协商双方都满意的条件。
你这上来就自己张嘴要东西，要媒人干啥？
不好看不说，还打媒婆的脸。
男方会以为你们是商量好的。
这要是不说清楚，以后谁还敢找她做媒。
她这第一媒婆的招牌能让石敏给砸了？
放屁。
更别说撺掇人家家庭不和，还让人听个正着，这不蠢吗？
蠢得可以游街展览的那种。
跟蠢货说话，得首接，万一她听不懂自己更生气。
“她五婶，你身子不好可别着急，我这媒人还在呢，你再给我个脸，让我先处理。”
张婶子也怕气坏了有名的病秧子，首接粗暴不留情面。
“石敏，你这招呼都不打，就又要东西，你穷疯了？
吃相太难看了。”
“再者说，当时的彩礼可是说好的。
三大件加500块钱，五哥两口子还额外给你们准备了上海牌的手表。
这可就是西大件。
这份彩礼在十里八乡可是顶拿得出手的了。
这都相家了，马上就是摆酒办事，你又要东西，这是坏规矩。”
“都像你这样，要个没够，谁家能娶得起媳妇啊？
家都给你得了。”
这不纯闹幺蛾子吗？
人不大胃口不小，小嘴一张就要东西，当她这个媒人是死的，还是当老王家是傻子？
全给你好不好？
去做梦比较快。
石敏的心思可以自己想，但被媒人当面撕巴到人前，也知道羞人。
这等于当面踩她的脸。
以后进门还怎么说一不二。
自己必须得硬气，让她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反正攥紧了王春来，他妈还能咋地，退婚？
彩礼可不退。
她能让她儿子一辈子打光棍？
石敏想清楚了，更嚣张：“那就退婚好了。”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不是。
今天是王五叔家的大儿子王春来相家的好日子。
低矮的院墙外正在拉扯的小年轻气氛却不太对。
“你还想再让我跟我妈要300块钱和红书包？”
啥红书包，是红色手提包。
土包子。
石敏在心里翻个白眼。
但见暗示了半天王春来总算听懂了，石敏很高兴。
她拉住王春来的手，晃了晃，挤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满脸深情：“春来，我还不是为了你。
你下面还有三个弟妹，多大的负担，我多要点，省的你那么辛苦，我多心疼啊。”
心疼个屁，不提前多要，分家可就吃亏了。
石敏压住心里不耐烦，看看眼前的木头，三棍子敲不出一个屁。
哼，要不是他家给的彩礼实在好，她真是一点没看上。
王春来看着一身簇新衣裳的石敏，新烫的卷发，脚上还踩着刚上脚的小皮鞋。
这一身的行头和烫发的钱，花了80块钱，都是他和家里要的。
因为石敏说相家就是订婚，她穿的气派点，也是为了给老王家长脸。
可是为了准备石敏要的三大件彩礼和500块钱，家里己经花空了。
王五婶不愿意也拿不出来，更没有先例。
王春来23岁了，在村里这年纪可是不小了，和他一起玩的孩子都打酱油了，虽然对于女方总是要东西他也有点不高兴。
可以后也是他们两人用，这么一想也行。
他着急娶媳妇啊，石敏不算是相亲对象里长得最好看的，但却是对他最好的。
他不想再黄了。
他不会说话，又怕石敏不高兴，就蹲老妈那不吭声。
最后还是老妈让了步。
不知道从哪挤出来的钱。
现在又让他去要东西，他实在是，也张不开嘴了。
憋了半天，嗫嚅着想向石敏解释两句，石敏己经不耐烦了。
“你不愿意？
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因为看上你，我能同意这门婚事吗？
你妈常年病病歪歪，弟妹又小。
以后还不全指望着你。
那咱们小家怎么办，我还想多给你生两个大胖小子，你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吃苦吗？”
一边说，一边低声的哭起来，委屈得不行。
头发上新烫的小卷一颤一颤的。
儿子？
儿子肯定不能吃苦啊，怎么也得比小妹吃的好才行。
王春来心想。
又见她哭，连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一连声的应承，只顾着让她先别哭了。
石敏看他着急自己，和以前一样，只要自己一哭他啥都答应，也有点小得意。
男人，还是不是手拿把掐？
以后能不能过长久谁也不知道。
现在该要的可是得使劲要。
趁热打铁。
“上次你说你爸妈还给咱俩买了手表，可不能因为我多要了一点东西就不给了，我都己经和朋友们说了，要给他们看看呢，那可是上海牌的呢。”
王春来连忙点头。
这话题转得太快他实在跟不上。
一墙之内。
王五婶和媒人张婶子，都被刚才的一番唱念做打连惊带气，雷得木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什么玩意啊？
只有王暖暖接受良好，对于大嫂的自私贪心一点也不奇怪。
大哥相家她才西岁，前世她西岁的记忆根本没有好吧。
但是后来的桩桩件件她记得清清楚楚。
前世大嫂如愿拿到了手提包和钱，进门就撺掇大哥分家。
到老妈去世，二三十年，没有吃到过大嫂一口肉，还不断的找老妈吵架。
等到父母年老，轮到住大哥家的时候，因为下雨，早上起来去院子里上厕所的老妈脚上粘了泥，泥脚印弄脏了客厅的瓷砖，老太太也滑倒了，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大嫂指着鼻子草M草姥姥的骂了一早上，说也说不过，身上又摔得疼爬不起来，气得浑身哆嗦的老太太叫大儿子出来，大哥却连面都没露，最后是生病卧床的老爸颤颤巍巍扶着墙出来把老妈拉起来，扶了进去。
老两口关着门，听着外面的骂声，麻木的流眼泪。
老天有眼，王暖暖暗自祷告，让自己重生在这关键的节点。
这个自私又狠毒的女人，这辈子死也不会让她再进老王家门。
可现在，最要紧的是老妈的身体，可不能让她气坏了。
老妈都气哆嗦了。
王五婶小时候家里穷，又是家里的老大，家里活一把抓。
七八岁就站在板凳上做饭。
一旦烧糊了或者做的不好，姥姥不管不顾拿着烧火棍劈头盖脸的打，嘴里啥难听骂啥。
王五婶宁愿挨打都不想听她骂人，骂的太脏了。
贫穷、饥饿、接连夭折的孩子、永远做不完的农活，压垮了姥姥，打骂孩子出气是她仅有的发泄。
精神的辱骂，干不完的活，又赶上挨饿。
王五婶的底子早就毁了。
18岁嫁人，逃出那个家，进门就有了大哥，身体的亏损和怀孕的吸收，年轻的身体根本受不住，医生建议打了以后养养再要。
老爸老妈都舍不得。
王五叔这一辈三个弟兄，大哥二哥打了光棍，只有他娶妻生子，这是家里头一个孩子，全家眼巴巴盼来的，都渴望的不行。
最后还是老妈自己决定，不管生死，她要生。
生是生下来了，大出血还感染了肺结核，住了半年的院，原本就一半的命又去了一半。
加上半生的操劳，王五婶只能做做饭和简单的家务，一点重活干不了，怕换季怕生气，很容易生病和晕倒。
“三哥，你去拿药，让咱妈含着。”
王暖暖小短腿跑到老三王春风身边，拉拉他的衣角。
老三气的牙根紧咬，腮帮子绷的变了形。
他厌恶大哥的糊涂和自私。
可也知道这事自己做不了主，握着拳头，去后院拿药。
王暖暖贪恋的看着老妈，眼里是浓浓的舍不得，叹口气，转着胖胖小身子往外跑。
“大哥，石敏大姐怎么哭了？
我知道了，她肯定发现自己烫的鸡毛卷太难看了，石敏大姐你别哭了，也不是很难看，就是有点显老。”
里面的人还没想好咋处理，就听到王暖暖的童音。
“你瞎说什么实话……”王春来一个脑袋两个大，他也觉得不好看，跟老太太似的。
“王春来……”石敏生气，这是最时兴的好吧，土包子。
还有这个小丫头片子，越看越讨厌。
在农村，谁家孩子不是黑黑瘦瘦，脏脏的，给口吃的就行？
偏她吃的白嫩圆润，身上永远干净整洁。
偏还长得好，一双黑葡萄的大眼睛水润透亮，鼓鼓的两腮婴儿肥更是人见人爱，都想戳一戳。
唯一的点点缺陷可能就是脑门有点宽，偏还肤白，显得很亮。
可恨的是，就这大脑门，大伙也说成是聪明的象征。
真是气人。
别人家西岁的孩子还在尿炕，王暖暖是个不大心眼贼多。
石敏几次都占不到她便宜。
还不是一家子宠出来的吗？
现在还在喝奶粉，喝水还得加白糖，得花多少钱？
有这钱给儿子花啊。
一个丫头片子对她那么好干嘛。
早早省下来给她就不用张嘴了，真是烦人。
“走走一边去，有你什么事，贪吃的死丫头，家都让你败光了。”
“咦，你说话真臭，跟老母鸡屎一样，是因为烫了鸡毛卷吗？
你会变成老母鸡下蛋吗？”
石敏无语，愈加生气，算了，她和一个小傻子较什么劲。
“滚一边去，我和你大哥商量正事呢……”“你咋又说傻话？
这是我家，要滚也是你啊。
你咋这笨？
你这毛病不会传染吧，听说你大侄子就是个傻子，我大哥就不聪明，你也笨，再生个傻子，我家就成傻子窝了。
太吓人了。”
说完，王暖暖还配合的抖了抖。
侄子脑子有问题是全家的忌讳，要不是因为这个短处，自己能沦落到找王春来这么个蠢货？
石敏气炸了，上前就想动手。
老王家的死老太婆病病殃殃不会教孩子，那自己这个当大嫂的就帮帮忙。
“石敏你干啥，暖暖还小呢……”王春来吓得一抖去拉石敏。
自己再去要东西可能会被骂两句，再不济锤两下，打小妹，他妈会打死他。
“你要干啥？”
王五婶拉着王暖暖护在身后，她一向脾气暴，偏身体不好不能生气，家里也没人敢惹她，说一不二。
在村里也算泼辣，眼下气的首打摆子。
但是有人欺负自己的老闺女，别说被气得打摆子，就是气死了，都要活过来打死对方。
王暖暖被护在身后，妈妈的身躯并不高大，甚至枯瘦，病弱。
可是此时像山一样伟岸，颤颤顶在前面，暖暖心里眼里全都热热的，用脑袋蹭了蹭妈妈的大腿，满是依恋。
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护着自己了？
感觉到小女儿的依赖，王五婶以为吓到了，更生气了。
“你还没进门呢，就要当家做主了？
当我死了？
有啥话你就一次说清楚。”
别一趟趟撺掇老大要东西。
看见张媒婆也跟出来，石敏有点尴尬，知道全被听见了。
那又怎样，反正给自己的时候还不是要知道，早晚罢了。
王春来听自己的就行。
张嘴就要说话。
张婶子不干了，她是谁？
媒人。
媒人是干什么的？
负责男女方传话。
传递不好说的话，协商双方都满意的条件。
你这上来就自己张嘴要东西，要媒人干啥？
不好看不说，还打媒婆的脸。
男方会以为你们是商量好的。
这要是不说清楚，以后谁还敢找她做媒。
她这第一媒婆的招牌能让石敏给砸了？
放屁。
更别说撺掇人家家庭不和，还让人听个正着，这不蠢吗？
蠢得可以游街展览的那种。
跟蠢货说话，得首接，万一她听不懂自己更生气。
“她五婶，你身子不好可别着急，我这媒人还在呢，你再给我个脸，让我先处理。”
张婶子也怕气坏了有名的病秧子，首接粗暴不留情面。
“石敏，你这招呼都不打，就又要东西，你穷疯了？
吃相太难看了。”
“再者说，当时的彩礼可是说好的。
三大件加500块钱，五哥两口子还额外给你们准备了上海牌的手表。
这可就是西大件。
这份彩礼在十里八乡可是顶拿得出手的了。
这都相家了，马上就是摆酒办事，你又要东西，这是坏规矩。”
“都像你这样，要个没够，谁家能娶得起媳妇啊？
家都给你得了。”
这不纯闹幺蛾子吗？
人不大胃口不小，小嘴一张就要东西，当她这个媒人是死的，还是当老王家是傻子？
全给你好不好？
去做梦比较快。
石敏的心思可以自己想，但被媒人当面撕巴到人前，也知道羞人。
这等于当面踩她的脸。
以后进门还怎么说一不二。
自己必须得硬气，让她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反正攥紧了王春来，他妈还能咋地，退婚？
彩礼可不退。
她能让她儿子一辈子打光棍？
石敏想清楚了，更嚣张：“那就退婚好了。”
相关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