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彭吉欣，你可想好了！这可是你妹妹的终身大事，男方虽然是个糙汉子，但家境不错，彩礼也给得丰厚，你妹妹要是嫁过去，后半辈子可就衣食无忧了。”妈妈坐在老旧的沙发上，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紧紧攥着一方手帕，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底气。
我站在客厅中央，双手下意识地揪着衣角，心乱如麻。面前这桩替妹妹嫁人的荒唐事，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头。“妈，这怎么行？婚姻大事怎能儿戏，晓妍她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些，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内心的慌乱。
“你妹妹？她懂什么！”妈妈猛地站起身，情绪瞬间激动起来，手帕被她甩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她心心念念那个穷小子，跟他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这次这个机会，可是咱们全家的救命稻草，你可别犯糊涂！”
我咬了咬下唇，脑海中浮现出妹妹彭晓妍和她男友张阳青涩又甜蜜的模样。他们是真心相爱，怎么能因为家境贫寒就被拆散？“妈，感情的事不能用金钱衡量，晓妍和张阳在一起很幸福，我们不能棒打鸳鸯啊。”我试图劝说妈妈，语气中满是恳切。
“幸福？幸福能当饭吃吗？”妈妈嗤笑一声，脸上写满了不屑，“你看看咱们这个家，你爸生病卧床，家里欠了一屁股债，要不是人家男方看在彩礼丰厚的份上，肯娶你们姐妹俩其中一个，咱们拿什么还债？拿什么给你爸治病？”
妈妈的话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字字戳在我的心上。看着病床上虚弱的父亲，想到这个摇摇欲坠的家，我的眼眶渐渐湿润了。
“妈，我知道家里困难，可替嫁这种事，我真的……”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要哽咽。
“彭吉欣，你要是不答应，你爸的病就别治了，这个家也别要了！”妈妈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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